返回011(1 / 2)不敌她千娇百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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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欢怔怔的看着他。

他....

好凶啊。

从来都没有见他这么凶过,像疯了一般,恨不得把她拆骨,绞烂,再一点点嚼碎吞入腹中。

紧接着,是啪嗒,啪嗒的声音。

一连串豆大的眼泪掉下来,打在了沈常西青筋凸起的手背。

豫欢的眼泪像冲开了阀门的洪水,铺天盖地而来,凶猛的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感受到手背被温热的水珠洇湿,沈常西一顿,连满身的戾气都强行暂停了几秒。

她哭、哭了?

这就哭了?

沈常西松开桎梏,拳头握紧又松开,几分心虚。

他根本没想过把她弄哭。

“我......”

“你威胁我!”豫欢抬手抹掉眼泪,战战兢兢的后退几步。

沈常西别开眼:“你想多了。”

说完,他虚虚握拳,抵住唇边,咳了两声。

“你有!”

“...........”

“你还吼我,你小声点说,我是听不到吗?”豫欢捏着拳头,狠狠瞪着他,就像一只愤怒的猫咪在低吼。

“我不是聋子!”

“...........”

沈常西皱起眉,忽然察觉到一个严重的事实--

他俩似乎不在一个频道。

从一开始,就没在一个频道过。

豫欢的大脑被眼泪洗刷的干干净净,下颌和手腕传来一阵又一阵疼意。他攥得太大力了,几乎快把她连皮带骨捏碎,这疼让她委屈到了极点。

“我爸妈都没这么凶过我,你个前男友凭什么吼我!”

震天动地的前男友三个字,惊破耳膜。

甚至穿透了劳斯莱斯,让车内悠闲喝水的司机,噗一下喷了出来。

沈常西满眼震惊,心脏被扎得生疼。

他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说的话竟然都有些语无伦次:“.......前、前男友?我?”

“你不是前男友吗?”豫欢抽噎了两下。

沈常西:“??”

她没管他错愕的表情,自顾自地:“反正我家里破产了,你也威胁不到我啊。顶多让蛋糕店把我开除,再不济把我赶出上京好了,我也不想一个人留在这。”

虽然她这话说的实属强撑,有那么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但她真的好想爸爸妈妈。她一个人留在这,真的很难过。

自从家里破产后,父母就去陵城投奔大伯了,当时的她太小,大学没有毕业,只能先留在上京。

现在这座城市于她而言,已经变了,留在这只是一场慢性的疼痛。她是多余的那一个。没有人希望她继续留在这碍眼,她也不想再让人笑话。

虽然,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伤心。

若是她都选择离开了,那爸爸想回到上京的愿望,是不是就彻底失去了支撑?

沈常西被她一番话弄的哑口无言,听见她说那句不想留在这时,心中无端抽紧。

不想留在这?那她打算去哪?去陵城和她父母挤出租屋吗?

豫欢的眼睛已经肿成了小金鱼,妆也花得不像样,黑色粉色混着闪粉,糊了满脸,那小鼻子还抽抽搭搭的。

看着她狼藉的小脸,沈常西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先缓几天再欺负她好了,不能把人一下逼狠了,别到时候还得去陵城抓人。

麻烦。

接过司机递来的湿纸巾,他不疾不徐的走过去,语气放轻缓:“擦脸。”

豫欢跟拍苍蝇一样拍掉他的手,她哼唧:“不擦。我要回去了。”

沈常西被软乎乎的小手打了一巴掌,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他差一点就抬起另一只手,去碰碰那快被她打过的皮肤。

豫欢不知他突然失神什么,白了一眼,狠狠把男人甩在脑后,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

她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袜子,她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

沈常西不知道她停下做什么,以为她是有话没说完,在酝酿。

他太了解她了。每次她哭过后脑子就跟浆糊没区别,要想半天才能想到自己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前方几步远,豫欢像掉线的机器人,垂头,不知道看些什么。

下一秒,她弯下腰,把鞋脱掉,然后把袜子拽下来,光着小脚哒哒走到沈常西面前。

“袜子还给你!”

她抽抽搭搭,把揉成白面团似的袜子塞到他西装口袋里。顶着被泪水洗过的小脸,转背跑进了单元楼。

凉风忽而又吹过一阵,沈常西定在原地,不可思议地从六位数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两只袜子。

沉默了。

近日,豫欢过的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晚上总会做一些奇怪的噩梦。

梦境里是一座巨大的庭院,四周种满了兰花,白色最多,紫色和粉色夹杂在里面,像点缀在奶油蛋糕上的樱桃和蓝莓。

风一吹过,到处都是翩翩飞舞的蝴蝶。

在梦里的世界,她穿着奇奇怪怪的女仆装,嘴角翘着,高兴地在花园中央画画,她要把这满园的兰花都留在她的笔下!

就在她画了一半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冲了过来,气势汹汹地抢走她的画笔,随意摔在地上。

凶巴巴的语气:“画什么画!少爷马上要回来了!还不快去生火做饭!”

画架坍塌,调色盘的颜料泼在了画布上。她望着被毁掉的画,眼中逐渐漫出泪花。

中年女人见她还在装可怜,试图磨蹭,伸手揪了把她的耳朵,“还哭!不去做饭是想饿着少爷吗?”

豫欢被揪得哇哇大哭,捂着耳朵朝一栋华丽的别墅里跑去,要赶着给少爷做饭.....呜呜呜呜。

别墅里点着华丽的水晶灯,佣人们紧张忙碌地工作着。

一切都有条不紊,直到豫欢出现--

“豫欢,你跑哪去了?客厅的地都没擦呢!”

豫欢呆呆的,怀里多了一个吸水拖把。

“豫欢!!少爷房间的兰花都快死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伺候啊!”

随后,手上多了一个施肥的小铲子。

“豫欢!!!少爷明天穿的衣服你怎么也没熨!净想着偷懒!”

很快,她小小的脑袋上顶着巨大又发烫的熨斗,头皮都快被噗嗤噗嗤的水蒸气烫红了。

豫欢一边哭的稀里哗啦,一边跌跌撞撞的朝前走,身上的东西已经多到不能承受了,她脑子嗡嗡嗡,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到底是先做饭还是先擦地还是先浇花还是先熨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