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纪沉落不示弱,“我属小狗,汪。”
她的心思太明显,傅序颠拿着乔,故意道:“早想好了把我绻在温香软玉的温柔乡里?”
纪沉落抓住他的手指,脚趾都蜷缩紧了往他黑色西裤里钻,问:“那你上钩吗?”
不知道是哪一种情绪在牵动。
傅序颠心里有一根刺,扎了六年,这根刺同时也是续命仙丹,他撑了六年。
头两年,生不如死只想要她,后来,数个日夜想着就淡然了。
谈不上放不放得下,嵌入骨血的刺早已和糜烂肉身不可分割,他的虚伪灵魂依然假意保持高尚和她拉开距离。
可笑的是,承认吧,傅序颠,你衣冠楚楚的外表下隐藏着吞她入腹,磨她入血肉的肮脏欲望。
傅序颠从来都是伪装极好的猎人,尽管蠢蠢欲动的心要扣动扳机,但是心里有一处软还在叫嚣嘲笑拉扯着他跳动的神经,你敢伤她吗?
是的
他舍不得。
怀里的人是自愿跳入陷阱的兔子,两只兔子耳朵竖起来听他的反应,在她的手心里发出轻轻的皮带卡扣金属声音。
傅序颠恢复理智按住她更近一步的手,闭眼笑着不看她,“你现在不行,身体太弱。”
纪沉落双手被钳制住,却灵活的钻下去,皎皎月光也羞涩,着急证明确定自己,“我可以。”
他不说话。
耳边全是弱弱的蝉叫声。
她动作太快。
傅序颠睁眼把人掐紧拉进怀里时,拇指抹掉她嘴角勾起的糊涂黏糯,无奈笑道,“你老实点。”
没等她回答,他长腿一迈进了卧室,纪沉落兴奋极了,谁知道下一秒整个人被他裹进夏凉被,像一只蚕宝宝,包裹得密不透风,动弹不得。
他哪里像要谈风月,正经得惹人笑。
纪沉落哪里肯依他,又卷着被子蹭到他怀里,无形指了指嘴角明示。
她整个身子都被包裹严实了,只有软绵的脸蛋露在被子外面,傅序颠掐她的脸蛋,问:“谁教你这些的。”
“在英国的时候......”
话没说完,傅序颠强行吻了下来,狂吻不含任何技巧,颇有惩罚性的意味。
这句话显然比任何诱惑性举动更有用,嫉妒的加强针打在了傅序颠的心头上,毒舌吐信,讨偿过去。
在英国?
和谁?
是和那个人吗?
她也曾想现在这样讨好他吗?
谁又是谁的唯一呢?
傅序颠骂了一句脏话,猛兽终于按耐不住,出手折了兔子的后路。
又疯又爱,傅序颠的狠劲藏着些委屈,说到底也没动她,把怀里的人脚踝都掐青紫了,嘴唇都舔破皮了,神经病似的疯狂,最后也没进一步。
纪沉落心疼,她知道他的芥蒂和委屈,好几次没忍住哭出声。
许久,浴室的水声响起。
天昏地暗,一切都好似残风过林,南方的秋天凉意渐晚。
纪沉落没管身上沾到的水彩颜料,刚才被摁在地上动作太狠,太累了,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恍惚看见地上随意摆放的画布被人整齐收好。
随风飘送而去的是,有人悄悄爱意浮梦。
十月底的南方清晨,终于变了天,有了一丝凉意。
纪沉落从来没有定闹钟的习惯,什么时候困了就睡,什么时候醒了也难说,全凭自己身体的习惯。
老洋房的落地窗开了一整夜,隔壁邻居好雅兴,一早蔡琴的《南屏晚钟》缓缓的传了过来,轻盈的调调一朝让人穿越到了老上海的百乐门。
听了好几遍的歌,以前一个人听没有什么乐趣,今天再听却酥了骨头,晕晕难醒的缠绵。
纪沉落抬头看心上人睡得沉,悄悄地从他怀里滑出来,可是脚还没落地,人又被一股轻柔的蛮力扯回怀里。
纪沉落从不是羞涩□□的人,更何况这人意志力强大得吓人,到最后也不愿意突破最后一步。
他倒是喜欢在她身上留下杂乱的印子。
纪沉落低头看心口的淤紫,浅浅的牙印,真是身上没有一块好皮了,他的力气全用在了这里,她抱着他的腰撒娇道:“我比较容易肿,淤青好久才能散,吊带裙都不好穿了,你下次嘴下留情好不好。”
傅序颠加深拥抱,笑道:“对你,我从来都是留情的。”
纪沉落睡得好,陪着他笑,“早知道你这么好用,我还吃什么药呀,吃你就好了。”
傅序颠轻吻她眼角,笑道:“你向来没良心。”
他心情好。
纪沉落忍不住用手小心翼翼地戳他的胸膛,问:“我们这样算和好了吗?你原谅我了吗?”
“原谅?你做了什么需要我原谅吗?”傅序颠欺负人,整个身子的重量压着她,,脸上挂不住,避而不答,“不如说一往情深的栽在你手里?”
纪沉落被哄得心软动情,亲了他一口。
谁说大狗勾脾气差不好哄?
像傅序颠这样的小疯狗最好一辈子圈在怀里缠绵。
蔡琴的声音流转,邻居换了一首歌《茶花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