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是知这一夜都没怎么休息,一直在忙着早晨出殡的事情。
刘参谋的亲家李老爷也终于在出殡之前赶来了。一到了便先去拜见了年大帅,稍稍聊了几句又去见了年淮幻。
年淮幻安排年长的都去隔壁房间休息,自己跟一众小辈在盯着商量明早丧仪的一些注意事项。常乐许是看到人越来越多,哭的越发的卖起力气。
翻过十二点,陈是知去给大家端来了些参茶。刘家小姐有姑爷陪着还好些,常参谋的太太也送去里屋歇息了,只有那常乐一个人哭声震天。陈是知见状也端了杯参茶过去轻声道:“常少爷喝点吧,天亮之后还有好些事情,可别现在就哭的没了力气。”
常乐愣了一下,这些日子自从常参谋死后,大家的态度明显是有了变化的,没有像之前那般亲亲热热了,现在冷不丁的有人端杯热茶关心他,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陈是知招呼完这些人之后,又端了杯银耳羹给年淮幻送过去,年淮幻此刻独自呆在房中,陈是知推开门时年淮幻手里正翻来覆去的看绑匪的那封信。
“先别看了,吃点东西吧。”陈是知将羹端到年淮幻面前。
年淮幻放下信端起碗,匆匆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然后又将信递给陈是知:“绑匪怎的会想绑陆菀菀呢?”
陈是知将之前唐欢与陆菀菀的事情简单的说了说,年淮幻点了点头:“怪不得,我就在奇怪,这绑匪若是绑也会绑唐欢才是,何必绑陆菀菀呢,原来是她不辞而别的路上被绑了。”
“只是,绑匪为何会把这信送去唐家呢?之前听说这陆家的财力跟唐家比是有过之无不及啊。”陈是知有些纳闷。
“我猜想,绑匪大约问了陆菀菀,听到了唐家,便想着狠敲一笔。至于陆家,或许这绑匪压根就没听过,所以,没想着把信送去陆家。这就更说明这绑匪是方城人士,不是外来的。”陈是知听了年淮幻的话,觉得有些道理。
两人正说着话,门被推开了,是年大帅进来了。
“父亲,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这么晚了快去睡吧。”年淮幻一见年大帅忙的起身。
“你们在说什么?”年大帅见深夜陈是知还与年淮幻一道说话,不免问了起来。
“大帅您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请教您。”陈是知一见年大帅忙的拿起那封绑架信递给年大帅,然后问道:“您看看这信的落款,我瞧着像是落乌青山上的土匪留的,您跟他们打的交道多,您给看看。”
年大帅接过信,细细的看了看,然后皱了皱眉说:“这信我瞧着倒不一定就是他们干的,据我的了解,那落乌青山上面土匪多半是不识字的,这种信我觉着是他们写不出来的。再加上咱们前后几次去剿匪,这土匪再大的胆子应该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绑人,所以,我想着是不是有人冒充他们。当然,这信是送去的唐家,以咱们年家与唐家的关系,这事我们不可能不管,等那二位参谋的事处理完之后,我便派人去找找这绑匪。”
“大帅肯帮忙自然是最好,这唐家上下现在都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有您的帮忙自然是好了许多。”陈是知一听年大帅肯帮忙,心中又稍许放心了些。
常刘两位的丧仪处理妥当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整个军营这些日子都在忙这个事,这打点妥帖之后,年淮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便张罗着一会要与陈是知一起去唐家看看。
那一边,唐家遇到了这事也不敢报官。这唐家也是有头脸的人家,这种事传出去到底是不好,另外就是这若报了官必然闹的满城风雨,若是被那绑匪知道了,若是惹恼了绑匪,又担心他们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