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会议桌的最前面，听着齐副会长笑眯眯的用春秋笔法讲述他与熊族长老的“交流”，楚璟明白了，熊族长老花3亿买了个凤凰，但因为异能者协会暂时找不到又跑了的凤凰，为免急切等发货的熊族长老怒而想要退款给差评，加上熊族长老暂时也没那么多的现金存款，非常友好又善解人意的齐副会长花了3亿跟对方买了点东西，确保熊族长老能有足够的现金买到跟凤凰接触的机会。

“拍卖会没有退款的例子，我们不能砸拍卖会的招牌。”

齐副会长总结发言，一边安排人负责找回又跑了的凤凰，一边终于在会议开始三小时后，进入了今天他召集人开会的正题。

“这次跟妖族交易妖族密钥的事情虽然又失败了，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喝口水润润喉，齐副会长继续说道，“朱雀冢在云都。”

楚璟猛地抬起头，朱雀冢？是他知道的那个朱雀冢吗？

百年前的混乱，是华国永远铭记于心的伤痛，也是妖族有史以来第一次跟人类大面积合作，只是后来“建国之后不能成精”的禁令导致妖族跟人类翻脸，青龙、朱雀、白虎、玄武这四大神兽因为镇守四方的关系，无法过多帮助妖族，甚至因为力量流失、妖族内乱等原因或沉睡或陨落。

直到华国对外开放前，国内妖族无一妖出生或成精。

如果说妖族密钥是妖族大能留给后辈开启秘境的钥匙，那神兽冢就是未知的福利，因为谁也不确定朱雀陨落前到底堕化到了什么程度，朱雀冢会因此产生多少危险。

神兽只有堕化才会开始陨落，联想到可以接替朱雀位置的凤凰出世，楚璟甚至觉得朱雀可能在凤凰出世前才彻彻底底的陨落完，同时让妖族察觉到了朱雀冢的存在。

齐副会长和几个主管也是这样想着，其中一个主管甚至觉得熊族长老虽然有点蠢，但暴露朱雀冢在云都这件事，应该是妖族授意，而不是他无意为之。

“无论妖族是想借用四大神兽的力量彻底打破‘建国之后不能成精’的禁令，还是单纯的只想得到朱雀冢里面的东西，就以妖族那对外打着打着就开始吵架扭头内乱的脾气，我觉得熊族长老跟我们暴露‘朱雀冢在云都’这件事，更有可能的是想跟我们合作。”一位主管跟着齐副会长提供的消息认真琢磨着，“只是不知道朱雀堕化程度有多深。”

另一个主管接话道，“朱雀陨落是在二十年前，凤凰是……”扭头看眼齐副会长，得到凤凰今年才从蛋里孵出来，主管下了判断，“二十年的时间才完全陨落，这只朱雀彻底陨落前要么堕化程度很浅，要么已经完全堕化了。”

“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旁边的一个主管忍不住翻个白眼，因为用力过猛，还差点眼抽筋，连忙一边按着今晚因为行动使用过度的眼睛，一边对旁边笑眯眯看他们讨论的齐副会长出声道，“副会长你就别看热闹了，事情都已经那么清楚了，您直接安排就行。”

“哦，这件事我还没往上报呢。”

勾起的嘴角就没下去过的齐副会长继续说道，“熊族长老昏得太快了，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

“那，您……”

下意识的以“您”称呼，感觉非常不好的主管看着齐副会长，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今晚开会是……？”

齐副会长笑眯眯：“我就开个会。”

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视下，齐副会长戴上有着火焰纹样的面具。

“我都没睡，你们为什么要睡？”

“这次行动总结会提前开完了，钉子你记得写报告提交给总部，月亮你负责熊族长老，弄清情况后写个朱雀冢的行动方案，等上面通过了我们再具体安排行动。”

“好了，散会吧。”

随着齐副会长的声音越来越淡，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突然出现的“门”中。

所有人，无言的注视着齐副会长消失的位置。

沉默，是今天因为领导不做人的社畜。

…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楚璟那边开会到凌晨四点并因为太过气愤而根本睡不着的时候，楚玥因为她哥的愿望，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被叶良辰知道她吸管而特意没拉严实的窗帘透进来的光照到脸上，因为光的亲吻而感觉痒意的楚玥渐渐醒来。

抬手挡住散落眼帘的光，楚玥彻底清醒以后才坐起身，开始回忆昨晚她是怎么回来的。

记忆停留在她扯住一个路人想跟对方拼酒上，楚玥晃了晃脑袋，还是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房间中醒来，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看了眼。

“哦，才九点啊。”

感叹一声自己的睡眠质量，楚玥点开消息提示99+的社交软件，紧接着被楚璟快要通过网络蔓延过来的愤怒和怨念盖了一脸。

【怨种哥哥：啊啊啊啊啊总有一天我要炒了我领导！！！】

消息来自凌晨四点半。

接下来的消息，基本每隔十分钟来一条，直到早上八点左右才结束。

楚玥皱着眉头看完除了汇报自己工作进度就是在骂领导的消息，不太明白哥哥发这些消息的意图，对昨晚记忆没剩多少的楚玥很茫然，怎么搞得好像他们两个昨晚碰过面而且她知道楚璟去开会了？

算了，看别的消息吧。

【王王王王王少：楚姐，你没拍我昨晚的照片吧？要是拍了话，千万别发给李嘉那小子！】

【李李李李李少：楚姐，你没拍我昨晚的照片吧？要是拍了话，千万别发给王少那小子！】

楚玥歪了歪头，“这不是蛮有默契的嘛。”

一点点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弄清楚王少和李嘉发消息的缘由，楚玥非常给面子的立刻回消息，还附送了照片。

【楚楚不动人：两只傻狗汪汪汪。】

【楚楚不动人：王少和李嘉痛哭流涕相互灌酒.jpg】

复制粘贴，一键发送，确保王少和李嘉都能感受到她的诚意，就算有昨晚记忆也不知道楚璟去开会的楚玥，这才把消息界面又退回到跟楚璟的对话框。

【楚楚不动人：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可能又要加班了，不好意思啊。】

嫌打字太麻烦，楚玥直接用语音，将她知道的乔巧巧和鲛人之间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无视对面发过来的恨不得占满她屏幕的感叹号和问号，做完一切的楚玥这才想起来，发语音前忘记例行公事的看周围有没有普通人了。

目光这么一转，楚玥这才看到，不远处的椅子内，蜷缩睡着一个可爱的小助理。

眨眨眼，楚玥下床，走到叶良辰身边蹲下。

“奇怪，龙傲天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