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搞得好多乘客,还以为司机和对方是有什么勾连,他们是在演双簧。
其实并不是那样的,司机心里也苦啊不服气归不服气,问题是他还得忍着脾气,想方设法的替对方说好话,帮助约束自己车上的乘客。
要不然的话,只怕引出来的后果只会更加的严重
而至于那些见到不平之事,勇于挺身而出、敢于维护大家的利益的人,他肯定也没错。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敢仗义勇为的人还多的很,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看到王大娘倒在地上,却没人敢扶的情况。
反而恰恰相反:要是遇到“好人好事节”那天,腿脚不灵便的王大娘要是敢出门的话,信不信那些热心的小朋友,他们能把王大娘从街西边儿扶到街东边面。
然后再从街东头,又扶回西边.就这么来回回十几趟!
往往到了“好人好事节”那天,颇有自知之明的王大娘,她要么就窝在家里不出去。
要么出去,那就是王大娘或许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治好自己的老寒腿.
所以见到那种不公平的事情,旅客当中,每次都会有人敢见义勇为的站出来。
但是每当这些人挺身而出,却会首先遭到司机,和班车售票员劈头盖脑的一顿臭骂!
不仅如此。
与这个热血男儿同一辆车的其他乘客,往往也会站出来,对着他一顿冷嘲热讽,甚至是围攻谩骂,嫌他多管闲事。
担心有了这只出头鸟,会给大家伙儿的切身利益,带来更大的损失。
那么问题就来了:班车司机其实没错;敢于挺身而出、敢于怒斥山民不讲道理的那位,人家也没错。
那.到底这件事情,错在哪里呢?
管他呢!
反正这次坐长途班车去寮挝县,罗旋并没有半点挺身而出的意思。
当班车行驶至深夜,前方的道路两旁出现了两堆篝火,有一大群人在那里围着火堆唱歌跳舞,喝酒吃肉。
而在距离这些人仅一步之遥的公路上,赫然躺倒着一根粗粗的树木。
见此情形。
长途班车驾驶员眉头紧锁,嘴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完求咧!这次的价钱,恐怕比白天贵.”
售票员见此情形,也是苦笑着叹息一声,“把恐怕两个字去掉吧,肯定贵.这些家伙,能在这里喝上三天三夜。
喝醉了就躺倒在草堆里睡,睡醒了起来再喝,喝的高兴了就继续唱歌跳舞.哎,熬不过他们,还是我先下去探个底吧,看看到底他们打算要几个钱?”
“别千万别去问他们,只要你一问那些家伙,一旦他们开了口,把价钱定下来了,后面再想砍价,可就难喽。”
班车驾驶员,他在处理这些事情方面,显然比售票员更有经验。
只见他打开驾驶室的车门跳了下去,随后又转身,趴在车门旁边,伸长了手,从挂在驾驶座位上的挎包里拿出来两包烟。
想了想,
或许是班车驾驶员觉得,两包烟不足以给那么大一群人散上两圈,所以随手又添了两包。
至于这四包香烟的费用,是没法向车厢里的乘客们集资的,所以这1块4毛8分钱的支出,最终只能由班车驾驶员独自承担。
谁让他工资高呢?一个月好歹也有70多块钱呢。
原本这四包烟的钱,其实是可以通过在半路上拉几位乘客,然后采取不入账的方式将它弥补回来。
但在这个时期有一条非常硬的规定:班车在半道上拉乘客,只要没撕票,一律视为贪污!
只要被运输服务社一经发现,司机和售票员,就等着被发配到二线岗位上去坐冷板凳吧,没的商量!!
为了杜绝司机和售票员,贪墨公家财产。
有些管的严的运输服务社,甚至还会派出谁也不认识的内部工作人员,去半道上随机乘坐本单位的客车,玩一把“野钓”。
所以这些长途运输服务社的司机和售票员,他们要想不给乘客撤票,从而把那块儿八毛的票钱,用来弥补一路上的各种没法报销的损失的话,他们是会看人下菜的。
除非半道上车那人,是司机或者售票员认识的,否则他们不敢轻易搞这种小动作。
等到司机满心无奈的捏着四包烟,走到那些人跟前。
对方倒是豪爽,也不等司机说明来意,直接就是三牛角米酒灌下去再说!
米酒嘛,只管灌!
坨坨肉嘛,只管吃起,然后再手拉手的围着火堆跳上两圈,来者都是客,在这个高兴的时刻,人家不谈事情。
别人不着急,可司机着急呀。
借助围着火堆跳圈圈舞的时机,司机好不容易凑进话事人的身边,悄悄向他兜里塞了两包烟。
然后把剩下的两包烟塞进话事人的手里,情他出面,拿去分发给寨子里的兄弟姊妹们。
在这些寨子里,女人抽烟比男人还凶。
但司机却不能直接分发香烟给那些人,否则的话,会引起寨子里的话事人心生不满:麻蛋,你这家伙好不懂事!这是想越过老子,去拉拢人心吗?
司机很懂事,很上道。
既让话事人有面子,又还让他得了实惠。
于是接下来,两人就在亲切友好的微醺氛围中,开始了一番讨价还价.
黑暗之中,那几堆篝火异常的扎眼。
坐在车厢里睡意朦胧的乘客们,如今个个都睁大了眼睛,满是好奇,又略带惊恐的看着火堆边发生的一切.
“遇到这种事情,你怎么不管呢?”
安红不懂这边山里的套路,不过看久一点,她倒也渐渐看出来了一点点名堂。
只见安红柳眉微竖,很是不满的扭头看着罗旋,“凭什么要给他们钱?这些毛病,都是惯出来的走,我们下去和他们讲讲道理。
都说有理走遍天下,我真就不信了,难道他们还能不讲道理?”
“你去吧,我听不懂他们的话。”
罗旋紧紧身上的衣服,往白粉霞身上凑凑,嘴里鼓囊一声,“保重。你要是留在这里当压寨夫人的话,以后,说不定咱们再路过这边的时候,就不用遭罪了。”
“啊?”
安红一惊!
这姑娘要说和别人吵架,甚至是抡拳头打架,安红倒是不怯场。
可听罗旋一说,她自己下去居然有留下来当压寨夫人的风险.这就让安红,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实力了:和一个一年到头不洗澡、不洗头的粗野汉子睡一张床?
而且对方天天还会像头野生公猪一样,没事就在后花园拱呀拱.
吔.
一想到那种画面,安红忍不住夹紧双腿,身上猛地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