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2 / 2)白桃甜乌龙首页

只不过,车行不是普通的车行,里面正在修理的机车,光一个配件就好几万。

“这家店老板还是老于推荐给我的,老于年轻的时候和他一个车队。”

“老于还玩车?”于瑾有些没想到。

“玩。”季同耸肩,“他什么不玩,年轻时就是个疯子。”

季同想到什么,恨恨的咬牙。

“我爸也是个疯子,年轻时专注着干疯事了,老了穷的叮当响,要不然我能这么拼?”

于瑾插着兜,垂头扫视这些改装车,漫不经心回他。

“你拼的也挺疯。”

季同哀叹一声,“有什么办法,我又没你的脑子,让我坐下背五个英语单词我能把头发薅秃。”

于瑾在支起的机车前面站定,车子拆了一半,地上散着一地零件。

季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啧啧几声。

“馋不馋,这车真秀。”

“改装的很豪。”于瑾扫了几眼,倒是很赞同。

“牙盘、护杠、排气全段……”他微躬下腰,触手摸上机身,“离合、上泵、大拧油也改了。”

季同双手抱着拳,“何止,前减震、后减震,就连行车电脑都改了,简直豪无人性。”

“老板刚接了两支玩越野的摩托车队的生意,时间比较紧,人手紧张。”

季同道,“咱之前不是一起改过一辆嘛,老于给我介绍时,这老板死活不信,非要让我实操,

“我趴地上足足熬了一上午,最后这不,心服口服啊。”

车行老板出来见了两人,给他们带到车间,顺便发给两人一套灰黑色的工作服。

于瑾接过扳手,利落的卸车。

起初老板还站在一边看,等一支烟燃尽,他眯眼问季同。

“你这兄弟有点东西啊,要不你让他跟我干,我给你们再加这个数。”

老板抬手比了个数字。

季同哈哈一笑

“我兄弟何止这点东西,他会的东西多了去了。”

老板似是来了兴趣。

“不是你同学?”

季同探手,“他这脑子能和我是同学?人崇礼的。”

“崇礼的?”

老板倒是没想到,低眸看向于瑾,他躬着腰,手下动作不停,干脆利落的卸掉了离合器。

“好学生啊,崇礼的学生能干这玩意儿?”

季同哼笑一声,“这算啥,他那就不是一般的脑子,过目不忘知道不。”

季同扔了扔手里的扳手,“算了不多说了,老于说你也不是个读书的料。”

“反正我这兄弟,大才。搁你这干这玩意,别祸害人家了。”

“……”

*

窗外下了点小雨,淅淅沥沥的。

陶昉出门的时候换了件厚实的宽松卫衣,下面套上烟灰色的铅笔裤。头发长的太快了,转眼就将及腰。

她的画架立在床边,脚下有大盒的水彩染料和刷子。

画纸上染料堆叠,画作上的人物慢慢成形。

陈丁泽推开门,他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进门,他搬来一张小凳子,放在两人的花架中间,然后把水果放上。

“吃水果。”

陶昉顿了下笔,抬头向他看去,礼貌的说了一声。

“谢谢。”

陈丁泽脸有些微红,他捏了捏耳垂。

陶昉已经偏过了头,专注的涂着染料。

她把长发用一根皮筋挽了起立,松松散散的垂挂着,露出了圆润饱满的头型还有纤长细嫩的脖颈。

从他的位置看去,少女侧脸仿佛从油画里走出来一般。

见到陶昉是在两年前。

他站在父亲身后,看到她从一辆蹭亮的车上下来,那时候也是一个雨夜。

她站在保镖撑的黑色雨伞下面,毛绒外套裹的厚厚实实的。

很瘦弱一个,皮肤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和她鲜明对比的是,他的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朵。

她很漂亮,好像是从父亲那些油画里走出来的天使。

后来,她成了父亲的学生。

也成了他的“同学”。

感受到他的视线,陶昉停下笔,眯眼向他笑。

“陈丁泽。”

他嗯了一声,脸却是顿时红了。

“我……我没在看你。”

以为自己偷看被她发现了,他连忙用解释来掩饰。

陶昉看着少年羞涩的模样,很熟练的不拆穿。

“哦,我是说,下雨了有点冷,你能关下窗户吗?”

她指了指窗外。

陈丁泽抬眼,看到玻璃窗开了三分之一,的确有冷风在往里面灌。

他知道陶昉身体不好,容易着凉。

陈丁泽连忙跑去关窗。

“对不起,我没注意。”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轻声道歉。

“陈丁泽,你怎么这么喜欢道歉呢?”

陶昉勾眼,调侃他,“哎,都这么久了,你还这么害羞啊。”

陈丁泽没说话了。

陶昉捂嘴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你来看看,我画的怎么样。”

陈丁泽点点头。

陶昉偏了偏身,把画架挪过去一些,朝着他的方向。

画上的人物骤然展现。

很明显,是一个少年。

背景是个花坛,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T桖和宽松的长裤,倚靠在花坛的石阶上。

他侧着脸,视线幽幽的往上抬着。

嘴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

陈丁泽的手蜷了蜷。

“怎么样,好看吗?”

陶昉眼睛闪着光,一看就是求肯定的表情。

陈丁泽视线看着那副图,喉头轻轻嗯了一声。

“你怎么……”

陶昉扭头,“嗯?”

他摇头,把话咽下。

“没什么。”

陈丁泽其实很想问,她怎么突然会想画这个了。

陶昉的画风一直比较艺术,而且果敢热辣。

他父亲曾说:你别看昉昉长那样子,其实藏着一颗火热叛逆的心。

她的每一幅画作他都是第一时间看到的。

充满了艺术性和攻击性。

浪漫、奔放和张扬。

可是,她今天画的这幅画,却是一改往日的画风。

像是一幅,漫画。

非常的写实。

“哎,你每次都没有意见。”

陶昉摇摇头,好像有些失望。

“可是陈老师每次都能给我指出一堆改进的地方。”

“陈丁泽,你很不靠谱哎。”

陈丁泽眉头一皱。

“其实,你可以给我提意见的,我又不会不高兴。”

陶昉耐心开导他。

“你指出我不好的地方,这样我才可以及时改正,才不至于被陈老师骂呀。”

陈丁泽一愣。

他抿了抿唇,犹豫的问她。

“所以,你希望我……说不好的地方?”

“当然啊。”陶昉点头。

“不会生气。”

“不会不会。”陶昉连连摆手。

陈丁泽点了下头,把视线重新投向那副画。

“我觉得,他的衣服不对。”

陶昉扭头。

她看了看画上的男孩,不解。

“衣服怎么不对了?”

陈丁泽道,“改成白衬衫,会更好。”

陶昉扭头,她撑着下巴,细细打量。

脑海里渐渐浮现少年的身影。

良久,她突然轻笑出声。

陈丁泽不解的看她。

陶昉摇了摇头。

“唔……不对,还是黑色最配他。”

“黑色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