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因为安国强出车祸后,不敢把剩下的那点积蓄拿出来花,生怕后面再出个什么意外。最近,一天一个人只能吃一个鸡蛋补身体。穿越过来的安华,还真没吃到过一块肉。不过现在,那油汪汪的五花肉,嘿嘿,马上就要跳到他们安家的碗里来啦!
“小华,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别不懂事。这么多的好东西,可不是送给你爸的。”
饶是平时油滑的安国富,看到安华把袋子打开,再听到她那句理所当然的话后,都忍不住额角抽了抽。脱口而出就是指责的话。
安华可一点儿都不怕这个贪婪的小叔。听完安国富的话后,她眼睛微微眯起来,脸上的肌肉随后皱成一团,嘴巴吞吞吐吐地问道:“小叔,你刚不是说来看我爸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说这礼不是送给我爸的。”
接着,她仿佛被人点醒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懂了。你拿着这么多礼物,跑到孙伯伯办公室,你这是……想给他……送……礼!!”
一听送礼两个字,孙海立刻不干了。要知道,他这个位子,收不明来源的礼物,可是会被批/斗的。当然,送礼的也逃不过就是了。
好在,孙海自从安华到来后,就一直没吭声。现在大概知道她的想法,立刻配合地摇摇头:“那不可能,我跟你小叔、堂哥可没交情,他们怎么会给我送礼呢?”
安国富一听这话,立刻跳脚:“怎么不……”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安金一手给捂住了。只见安金的脸上,依然是憨厚老实的样子。而且,估计是因为情绪上来,脸庞带上微微的红。看起来,好像是十分不好意思。
“孙队长,不好意思。我爸这是没把事情说清楚。我们肯定不是来给你送礼的。”安金说着,重重地拍了拍安国富的肩膀。
孙队长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老子真不想原谅你们的样子。
安华倒是立刻接过话茬:“那就是我搞错了。小叔,误会你跟堂哥了,真是对不起啊!”
安华嘴上道歉,手上动作却不慢。直接伸手把桌上的尿素袋子重新扎紧口袋,接着说道:“那我就代我爸把你们的礼收了。我就说嘛!老家的亲人怎么可能就给我爸送一袋子白薯,就当补身子用的。现在看来,我们都误会了……”
安华笑眯眯地拼命给安国富跟安金戴高帽。
只是,看安国富脸上那忍地扭曲的面庞,安华就知道他们这次是下了血本的。不过,现在,这好东西,可都是她的了。
倒是她那个便宜堂哥,从头到尾脸色就微微变过一次,倒是个厉害的角色。想到这儿,安华眼珠子一转:“小叔,堂哥。今天我爸一大早就去医院换药了。你们这会儿过去,家里也没人。要不,你们改天再过来?”
安国富的眼睛还黏在那尿素袋子上,舍不得挪开。他真想在这里撕破脸,直接动手,把那平平无奇、装满好东西的尿素袋子抢回来。
还是安金沉得住气,没有忘记他们今天来南花市的目的。直截了当地按住安国富的肩膀,对着孙队长跟安华说了声他们先回家,这才把不情不愿的安国富给拉走。
“放手,放手,金子,放开你老爸。我们两父子一起动手,肯定能把东西抢回来的!那可是满满一袋子的好东西,花了快一百块啊!还不说买那些东西的票,都是你好不容易存下来的……”
安国富哀嚎着被儿子拉出了运输队的办公楼,还使劲儿挣扎,想回去把东西抢回来。
安金也是恨恨地跺了跺脚,死命稳住自己想抢回东西的冲动。要知道,他一个纺织厂的装卸工人,辛辛苦苦一个月,工资也就35块而已。买那袋子东西花的粮票、肉票、烟票,可都是他辛辛苦苦存下来的。现在可好了,安华这死丫头,耍耍嘴皮子,就把东西都给抢了。
要不是因为他那死鬼大伯的岗位还没弄到手,要不是怕被人举报他们给孙队长送礼,他刚刚就要翻脸了。老天真是没眼,怎么不让大伯在车祸里直接没了。这样的话,剩下那孤儿寡母的,还容易摆布。
现在,大伯人好好的,就是没了半条腿。把事情搞得不上不下的,十分棘手。
父子俩一边肉疼一边往想好的另外一个地方走去。
而孙队长的办公室里,自从这两人离开后,孙队长就对着安华摇摇头:“你啊!你啊!你让伯伯说什么呢?”
安华调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孙伯伯,你不得夸我聪明伶俐吗?这么多的好东西,带回家去,可够我们一家四口吃好久的了。”
安华高兴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接着说道:“孙伯伯,还是你的面子大。老安家的那伙吸血鬼,估计第一次出这么大的血,想着你老人家置办了那么多大礼。要不是你不要,这些大礼,还轮不到我们家呢!”
孙海真是拿好兄弟这个女儿没办法。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直接问道:“小华,别笑话你孙伯伯了。你那么早过来,是你爸爸有什么事吗?”
安华一听,正了正脸色:“孙伯伯,昨天我跟我爸商量好了。他同意我当大车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