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松睁开眼,看见单恒担心的表情。他虚弱地抬起手来,碰了碰单恒的下巴,确定是真人不是自己的幻觉。
“小恒啊,我是不是生了重病啊,我怎么在宫里。。。好像是。。。看见香儿了啊?”
香儿是姚江乳名,两人情意绵绵私定终身的时候,谭松一口一个香儿叫的那叫一个甜蜜,单恒听多了也懒得搭理。
“不是幻觉,她就是入了宫。”单恒拧了个凉帕子,啪地一声甩在他脸上,“她偏要进宫,我们家只好将她剔除族谱,现在她不是姚江,而是虎贲将军的掌上明珠,吴明月。”
谭松嗷地一嗓子,又晕了过去。之前在宫里疑似见到了鬼生生吓晕,这一次就是被单恒的一席话,活活气晕过去的。
等谭松好容易缓过来了,单恒终于有机会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他。谭松失望至极,但对姚江依然心存侥幸,“她一定是有苦衷的,都是我,都是我出的馊主意,搞得京城流言四起,母亲也对姚江非常不满。如今她入得宫中。。。也是好的。”
单恒仿佛看见了之前那个执迷不悟的自己,恨铁不成钢道:“你是找不到女人了吗?你是就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谭松也很生气:“单恒,亏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姚江没死的事儿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我伤心难过了这么久。。。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单恒反吼回去:“告诉你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一刀切了自己,跟着她进宫伺候不成!”
谭松大怒,终于跟单恒打成一堆,两人从床边打到门口,又从门口跌撞到柜子边。等丫鬟小厮一股脑冲进来的时候,双方战成平手——谭松武力值高,但他没敢下死手,单恒可怜他失恋又被骗,也没往死里揍人,一来一去,两人还真打得“难舍难分”。
成国公夫人哭笑不得地喊来大夫为两人敷眼,一个劲儿地数落谭松。
“瞧瞧给小公子打得!你天天去人丞相府蹭吃蹭喝,临到头居然能对他下这种手,你小子给我等着,等你爹回来,看我不告你一状!”
单恒觉得实在丢脸,又见谭松情绪低落,赶紧说了些好话,成国公夫人这才离开。等屋子里没其他人时,单恒拉着谭松道:“这么说,你见到皇帝了?”
谭松点点头,蔫头耷脑。
“皇帝。。。长得怎么样?”
谭松一愣,想了想,却也有些模糊了,他本就第一次面圣,战战兢兢的生怕哪里出错儿。但少年人好奇心起,也偷偷地瞄了眼皇帝,只是匆匆一瞥,印象实在不深,又赶上被姚江吓了一跳,记忆更模糊了,“皇帝那当然是威武不凡,你问这个干吗,不怕掉脑袋吗?”
谭松御前失仪,但考虑他差事办得好,又有成国公打圆场说是面圣兴奋一宿没睡云云,皇帝也就没有治他的罪,放人出去了,只不过原本的奖赏是没有了,下次还能不能求个差事,也难说了。
“我只是好奇而已,皇帝现在多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