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恒要求单独见一面姚江。颜玉扛着顶头上司的压力，帮他安排。

单恒看着憔悴许多的颜玉，用仅剩的好手指了指她眼底的黑眼圈儿，“再熬就成老太婆了。”

颜玉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当时她也在姚家的新房里，而且她是第一个冲进去的，当时她刚接到单恒就是成武的消息，整个人都懵了，可当她看见毫无生气躺在地上，手上虚握着棒球棍的单恒时，整个心都裂开了。

“你哭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啊。”单恒知道自己很可能就要被推出来顶包了，因为光头临出门前关了录像，小声告诉他周文荣很快就要来了。

市领导还等着这个大项目，他们无论如何都要交出一个“凶手”来。而姚江的证词显然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而且，单恒想了整整一夜，黑眼圈儿一点儿也不比颜玉轻，但是他真的想明白了。

从头到尾，这个凶徒，根本就不存在的。

“我求你个事儿，当天别录像，行吗？”

颜玉气恼不已，“你真想把自己赔进去？”

单恒苦笑道：“你别管我了，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瞧瞧自己都什么样儿了，她来了你提前告诉我一声就行，我也困着呢。。。病号都不让躺着睡，也是没谁了。”说完他就仰着脖子闭上眼，明显是不想再交谈了。颜玉扭头就走，边走边哭。老王和光头一声不敢出地偷窥，生怕颜玉这一肚子的气，冲他们俩儿发。就连装模作样的办公，也不敢让一张纸发出噪音。

第二天，姚江来了。

难得见她穿得这么朴素，一身的黑，还戴着口罩和帽子。单恒告诉她不用这么伪装，因为这是一场私人见面，虽然地点在警察局，但并不会录像。

姚江明显放松了很多，并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哭个不停。

单恒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说，你听吧。”

姚江哽咽着，用力点头。

“第一次袭击你妈的，应该是你们的人。那个刺青，也是故意让镜头录下来的。这个人要么是你们保镖，要么就是帮佣，毕竟那只狗一声没叫。而破坏摄像头那么大的声音，全家不可能都睡得跟死猪一样。”单恒说着，也在为自己之前只求任务，不关注剧情的粗心而后悔——都特么是幸运值爆表给的安全感，狗屁幸运值！

“你们成功伪造了这么个人，是为了引我过来。因为我刚从警校，转入警局。”单恒叹道：“你们甚至找张强来杀我。不过我觉得张强这件事应该是你们内部有分歧才的结果。后面的侍应生，还有陈圆，倒是跟第一个案件的手法比较像。哦，还有那个惯偷儿，他可能是知道了点儿什么，才跑的吧。”

姚江哭道：“单大哥，我发誓，我是后面才知道妈妈跟陈圆策划的这些。他们就是想要你的命。。。我阻止过她们了，可是。。。可是我就是他们的筹码啊！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单恒眼神柔和下来，不管姚江说得是真是假，他都信，因为她是姚江，因为自己来到这里，遭受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一直，都想让你幸福。”

姚江哭得更大声了，简直要喘不上来气儿，单恒不得不笨拙地伸手去擦她连成线儿的眼泪，却发现这张桌子实在太大，他怎么也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