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青秋笑道:“莫说这不吉利的话,咱们都得好好活着,你先回趟娘家,置备些田产,我在这看看情势,过几日便去找你。”
“还看什么情势,那姓隋的不都说了么?阴阳修者一个不留,你跟我一起走吧!”
嫂夫人是梵霄人,而且曾经有过显赫的出身,她的父亲曾经是梵霄国君,按照大宣的规矩论起来,嫂夫人算得上梵霄国的公主。
可惜梵霄国和大宣不是一个规矩,嫂夫人的父亲和兄长在獠牙血斗之中相继战死,丢了王位不说,所有家产也输了个干净。
公主一夜之间沦为了乞丐,这在梵霄国是常有的事情,嫂夫人一路讨饭来到了大宣,最终成了童青秋的发妻。
这件事只有童青秋一个人知晓,不知为何又被太卜查出了实情,因为嫂夫人不是宣人,所以太卜一直对她严加防备。
童青秋摸了摸夫人的脸颊:“我不能走,我是大宣的官,身上的差事还在。”
夫人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什么差事,你若不走,我便不走!”
庞佳芬在旁含着泪道:“我也不走,我要陪着夫君,我还要陪着六公主!”
梁玉瑶在旁笑道:“傻妮子,都快当娘了,还不知个分寸。”
庞建芬已经有了身孕,可纵使如此,她还想带上兵刃,随红衣阁征战。
梁玉瑶下了命令:“庞佳芬,若是眼里还有我这个公主,现在马上给我上路,若是再有半点迟疑,休怪红衣阁以后不认你!”
童青秋连连苦劝,两位夫人好歹乘着法阵走了。
梁玉瑶看着陶花媛道:“狐媚子,你也走吧,带上你部下都走。”
陶花媛嗤笑一声:“你说走,我就走,你当你是皇帝么?”
“你这泼妇怎么不知好歹,等过些日子隋智再来,非把你们阴阳一脉杀断了根。”
陶花媛笑容越发深邃:“阴阳司不怕什么隋智,也不怕什么罪主,就怕你们皇家在背后捅刀子!”
“扯你闲澹,狐媚子,咱们且把话说定了,等罪主真来了,我梁家若是把你们阴阳司卖了,我把自己这颗人头砍下来送你!”
陶花媛一笑:“玉瑶公主,我敬你这份豪情,有你这句话,我阴阳司死战不退!”
……
嫂夫人乘着法阵来到了梵霄王都,虎翼之城。
她本想在王都买一处宅邸暂且住下,不想都城戒严,一队巡街的卫兵,直接把嫂夫人和庞佳芬给抓了。
庞佳芬拔出佩剑要拼命,却被嫂夫人拦住。
看着一众卫兵,嫂夫人毫无惧色,厉声喝道:“我们犯了哪条王法,你们凭什么抓人!”
“这是国王的命令,城门早已关闭,你们如何进的城?”
“休管我如何进的城,我是梵霄人,就是来都城讨饭,也有我立足的地方!”
卫兵没再解释:“有什么话,到王宫再说!”
“好啊,且到国君面前说个分明!”
……
梵霄王宫,梵霄王应意然坐在王座之上,身上裹缠的绷带,透出了点点血迹。
就在两个时辰前,应意然在王宫遇袭,刚刚历经一场血战。
侍卫长站在大殿之中,面带惭色,请求责罚。
国王遇袭之时,侍卫长毫无察觉,还在王宫后院与楚禾血斗,等赶到寝宫之时,刺客已经离去,国王已身负重伤。
应意然看着侍卫长笑道:“你又与宣国使者血斗,此番胜负如何?”
侍卫长低头不语,应意然笑道:“我并非怪罪于你,那刺客也绝非你能应对,只管说胜负便好。”
侍卫长道:“那宣国使者不知何谓羞臊,我打他都觉厌烦了。”
楚禾又打输了。
应意然点点头:“传他觐见。”
侍卫长把楚禾带到了大殿,在梵霄国待了整整两年,楚禾第一次见到了国王。
而今的楚禾,面目比昔日更加狰狞,因为脸上添了太多伤疤。
他被侍卫长揍了整整两年,修为从五品提升到了四品。
应意然看着楚禾道:“按规矩,我不该见你,但今天事发突然,且破此一例,你们宣国,可有一位无厌之神?”
楚禾闻言,摇摇头道:“我没听过这号神灵。”
“许是你不知他封号,我再问你,你可听说过一个叫隋智的人?”
楚禾点头道:“这个人知道,他原是兵部侍郎,先王死后,他便失踪了。”
应意然一笑:“隋智就是无厌之神,也是罪主的部下,他适才来到宫中,与我恶战了一场,我不是他敌手,幸亏杀道几名星宿赶来相助,勉强保住了这条性命,
他许下十日为期,让我把梵霄即刻改为脱罪净土,若是不答应,他便将梵霄各个城邦化为焦土,
我听星宿说,这姓隋的刚在宣国京城打了一仗,也给了你们宣国十日通牒,不知你们宣国是何打算?”
楚禾一怔:“这事情,我还没有听说,我们大宣自然不会向着邪道低头!”
“好!你这话,我记下了!”应意然摁着王座扶手,勉强起身道,
“我梵霄,绝不向罪主屈服,转告你们宣国君主,他若有胆量一战,梵霄愿与宣国并肩抗敌,他若没这个胆量,以后两家再无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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