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毫不犹豫,“我押姜桃。”
几个男生凑在一起看着地上的宝马车钥匙不由得吞了下口水,他们是打赌冠军是谁,您是想把冠军的奖杯买下来吗?
谢讫白头半靠在门边,淡淡吐出三个字,“脑残粉。”
知道的以为姜桃是你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是你偶像。
季杨拽了拽旁边祁麟的衣角,“麟哥,你劝劝执哥啊,押一辆宝马,也太贵重了吧。”
祁麟眉头稍稍上挑,他不觉得败家儿子给自己老婆押一辆车有多贵重,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祁麟甚至可以让他多押几辆给足老婆应援。
但小孩用钱打赌终归是不好的。
“拿钱打赌没意思。”祁麟捡起了地上的那把车钥匙,淡淡道:“输的人跑个一千五百米吧。”
季杨听得一愣,也没想到他麟哥会是这么个劝法。
他僵硬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认可说:“这个好!多么健康阳光,积极向上正能量的打赌方式啊!”
不止有挑战性,而且十分锻炼身体。
“随便。”
祁执不甚在意,反正他也是图个热闹,赌什么对他来说都没关系。
而且他和季杨都属于那种学习可能不太用功,但体育方面异常出色的男高中生,跑个一千五百米对他们来说轻轻松松。
季杨垂了下眸,目光落在围在一圈打赌的四中男生身上,男生们犹豫片刻,咬牙应道:“好!”
不就是一千五百米吗!
真男人,从不畏惧!
况且这哥真用宝马打赌的话,他们就算赌赢了也是绝对不敢要的,比赛打赌嘛,重要的又不是赌什么,他们还是更关注高手云集谁能胜出。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礼堂里面坐满了人,来观看比赛的不是只有二中的学生,十几所高中的学生陆续到达,按照学校为单位坐在了一起。
谢讫白在比赛开始前的最后十分钟去了后台。
从上车到走进四中大门,全过程当中除了打赌一直表现得兴致缺缺的季杨此刻挺直腰板,一脸兴奋地看着底下布置好的舞台。
这给祁执一种如果现场有荧光棒,这傻逼很有可能站起来给大家当场舞一段的错觉。
季杨双手撑在膝盖上面,一脸激动地对祁执说:“执哥,你说待会姜桃答对一题,我们起来跳个舞给她助助兴怎么样!”
少年边说边炫耀着自己的舞蹈实力,“我小学可是青少年舞蹈大队的队长呢!”
祁执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们队只有一个人吗?”
“有三个呢!都是我死党!”季杨脱口而出后笑了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鼓励才是最重要的。”
“执哥你看,我们打篮球的时候如果有啦啦队是不是会超常发挥,同理可得,姜桃看见我们跳舞,肯定也会激动得超常发挥的!”
“……”
祁执想,可能不是错觉。
如果他不制止季杨的话,这傻逼真的可能在姜桃赢了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上一段。
季杨这傻逼,数学连开个根号都开不明白,居然为了说服他,费尽心思地给他举了一个同理可得的例子?
祁执手指缓缓捏了捏眉心,开口说:“算我替姜桃谢谢你,不用了。”
季杨一歪头,十分不服地问:“执哥你是看不起我的舞蹈功底么?”
祁执心说看不看得起你特么心里没点abcd数么?
“到底是什么让你突然来劲儿了?”祁执实在忍不住开口:“那会儿是谁进学校的时候连走一步都不愿意?”
“怎么季杨,你还有两重人格呢?”
季杨咂了咂嘴,“这不一样。”
“我一开始的确不想牺牲我美好的周末时间来看对我来说像看一群神仙互斗天书的数学比赛,但就在刚刚打赌的那一刻,我终于领悟到了比赛好看之处的真谛……”
季杨说着,在祁执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当中,佯装神秘莫测地凑了过去。
“思想家季杨明白了,大家之所以热衷比赛,热衷看比赛,就是因为赛场上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胜者是谁,我们可以猜测,可以预测比赛最终的走向。”
季杨舔了下因说话太多而变得干涩的嘴唇,“这不就和看擂台赛一样么,虽然是文斗,但也很刺激啊!”
话音刚落,前面飞来一脚,横扫到季杨的小腿,踢得他一个踉跄,扶着座位把手才没让自己被踹得掉下去。
“执哥?”季杨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少年慢悠悠地出声道:“无法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也不知道你将要挨打,多么刺激。”
季杨:“……”
“别吵了。”
祁麟背靠在椅子上,右腿搭在左腿上面随意地翘着腿,他抬了下眼皮,目光落在从后台出来的两排学生身上,“比赛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