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7 章(2 / 2)蔷薇撞酒首页

雪愿端起一杯酒,问他们:“那我们继续?”

有人挠挠脖子,试探着:“继续呗?”

唯有花柠坦荡荡与雪愿碰了个杯:“当然继续,老同学们好久不见了,来,今晚一定尽兴,不醉不归!”

少了两人,碍不着什么事。

气氛不过跌了两分钟开始持续升温。

雪愿难得参加一次聚会,一直被众人争相敬酒,酒杯少见空过。

她坐的位置面向调酒台,好几次,不经意抬眼便和悠哉坐在调酒台后的季随安视线撞个正着。

像被烫到,下一秒又装作无事发生迅速转开。

藏在心头的月光,比酒精更能迷人眼。

歌唱到尾声,桌上酒杯空得七七八八,人也都醉得差不多了。

他们叫来代驾或者朋友一个个接走,雪愿和花柠晚一些,落在最后。

雪愿已经走不稳路了,而花柠酒量好,眼神中清醒尚存。

花柠也懒得绕远路回去了,想着干脆叫个代驾,把两人一起送回雪愿家。

可惜计划不敌变化。

代驾还没到,花柠就接到了老板一个临时的重要通知,让她立刻赶回公司一趟。

喝多了也不能成为拒绝的理由。

“......”

草草草!

真是服了这该死的资本家。

其他同学已经走光了,又不放心叫车让雪愿单独回去,花柠盘算一下,决定先给季遇琳打电话碰个运气。

“我?我不在酒馆呀。”

季遇琳说:“我现在在我哥家里头呢,一会儿就要准备去机场了,怎么了吗?”

花柠失望:“我和雪雪在这儿参加同学聚会,刚结束,雪雪喝多了,我又被通知得尽快赶去公司一趟,本想着要是你在,可以帮忙送一下雪雪。”

季遇琳:“送人?嗐,那没问题啊。”

花柠扶着雪愿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可是你不是还要赶去机场么?”

季遇琳:“我十一点的飞机,不着急。”

花柠:“那你是要现在过来?”

“我过来干嘛,我哥在那儿呢。”

季遇琳:“一会儿他要回来送我去机场的,让他提前一点出发,把雪雪带上,我们可以先送雪雪回家,再去机场。”

花柠啊了一声,犹豫:“这会不会太麻烦你和你哥了?万一还不顺路。”

季遇琳不在意:“这有什么?雪雪住哪儿,我先看看导航。”

花柠:“蜀锦别院三栋1203。”

季遇琳:“蜀锦别院??盈水路那边那个蜀锦别院?”

花柠:“啊。”

季遇琳眨眨眼,一拍大腿:“你看这不是巧啦嘛,我哥房子也在蜀锦别院啊!”

“雪雪交给我哥,你就放心吧,我拿头跟你担保,我哥他绝对是个好人~”

-

花柠将雪愿扶上副驾坐好,关上车门转身:“麻烦你了季先生。”

季随安:“客气了,顺路不算麻烦。”

他位置不错,正好目睹雪愿被灌醉的全过程。

发现她们似乎陷入窘境之后,本来也打算过去问问是不是需要帮忙,不过季遇琳的电话来得更快一步罢了。

催促的电话又打来了,花柠抱歉地冲季随安笑笑,边接电话边往自己叫的车跑去。

季随安上车,插上钥匙后侧头看了一眼。

副驾的女孩儿酒品很好,不多话也不撒酒疯,安静靠坐在椅背,长睫微垂,打下的阴影都是乖巧的模样。

季随安指尖轻点了两下,温声开口:“雪姑娘?”

“嗯?”雪愿抬眼看向他:“叫我干嘛。”

竟然还能应人。

季随安笑起来,问她:“渴不渴?”

雪愿反应了两秒,才摇头:“我不渴。”

季随安指了指太阳穴:“头晕么?”

雪愿仔细感受了一下,认真回答:“我不知道,好像有一点点。”

真是太乖了。

像只脑筋不清醒的小兔子。

季随安多看了两眼,才道:“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吧,我开慢一些,不舒服就跟我说。”

从陈词到蜀锦别院大概30分钟路程。

不过他们运气不大好,一路都在被红灯逼停。

雪愿一开始还听话地眯着眼睛休息,十分钟后就眯不住了,开始看着窗外倒退的灯光发呆。

季随安注意到时,她已经哈气在车窗上画完了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

车外灯光将她头顶有些蹭乱的发丝勾勒得格外明显,看起来调皮又柔软。

季随安停在红灯前,指节动了动,有点儿好奇手感。

“小心些。”

他提醒道:“别磕到脑袋了。”

雪愿没出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靠近蜀锦别院大门。

季随安照顾着雪愿,车速不快,一路开得平稳,谁知刚拐了个弯,一只狗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突然冲上路中央。

季随安猛地踩住刹车——

咚!

狗没事,跑了。

雪愿脑门在车窗撞了个七荤八素。

季随安皱紧了眉头,立刻停稳车解开安全带,打开车灯倾身过去查看情况。

“撞疼没?”

他用指尖托着雪愿的脸转向自己:“乖,先把手拿开,我看看有没有撞伤。”

雪愿被磕懵了。

捂着额头不松手,被拉下来表情还呆呆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季随安。

“没事,只是红了一点,不疼了。”

季随安松了口气,紧接着却发觉虎口一凉。

雪愿眼泪说来就来,泪珠子不要钱似的直往下砸。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也没有撞很疼,只是看着近在眼前一张脸,听着传入耳蜗温柔的轻哄,就忍不住鼻酸,忍不住想大哭一场。

季随安愕然一瞬,迅速抽出几张纸巾帮她擦掉眼泪,语气放得更轻:“是真撞疼了?还是有其他地方难受?头晕还是想吐?”

雪愿也不知道哪里难受,就是控制不住眼泪直掉。

她眼泪婆娑看着面容模糊的季随安,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好痛,你能不能给我揉一下......”

季随安将掌心覆上她额角,还没开始揉,副驾的门忽然被拉开。

春末的晚风还有些凉,雪愿打了个冷颤,缩着肩膀,哭声顿止。

一切起因经过都很单纯简单。

但是从季遇琳的角度来看,就不太一样了。

她微张着嘴,看看满脸泪水可怜弱小又无助的雪愿,又看看从驾驶座靠过来一副亲昵姿态摸着人脸的她哥。

深吸一口气。

“季老大!你在干嘛?!!”

“让你送人回家!你耍什么流氓?!”

“我拿头跟人保证过的!现在我头没了,你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