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卿不理他,径直上楼进了青栀的闺房就将人扔在了床上。
“唔……”青栀轻哼一声,紧接着人便蜷/缩成了一团。
水绿见状便想上前来伺候,结果被徐承卿一记凌厉的眼神吓得屁滚尿流,不待对方开口便跑出门去,识趣地替他俩关上了房门。
徐承卿这才撩开袍摆在床边坐下,漂亮的凤眸里盛满不屑的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住青栀的下巴,凑近了咬牙道:“陆青栀,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方才她的举动不过是为了脱身,还知道借酒扇自己耳光。这是在报上两回的仇?
那手柔弱无骨,拂过脸颊时细嫩到级致的触感,一下子令他想起了那晚。
耦园的内室里,她这只手抚过他身上最敏/感的地方,直叫人心甘情愿堕入无边地狱。
所以听闻冯德兴包场要买她一夜时,他才按捺不住过来了吧。那夜的感觉令他食髓知味,又怎会允许这手再去抚旁的男人。
谢绥知道吗?陆青栀是这样的女人。她的美像淬了毒的药,连他这般自制力极强的人都会忍不住沉沦。
想起画舫上顾景渊问他的话,徐承卿捏住青栀下巴的手不自觉用了几分力。
真的只当她是个诱饵没存旁的心思吗?
徐承卿自己都不信。
青栀被他捏得眉头一皱,委屈地哼了一声:“疼……”
徐承卿眸色一暗,不自觉地便松开了手。只见对方细嫩的下巴上多了几个红指印,整个人愈发显得冰肌玉骨楚楚可怜。
他不由把脸撇开,平直地嘴角往下一压。
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绝色当前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只是两趟来都不赶巧,头一回她中了药这一回又是醉了酒。
即便是要她,也得在她清醒的时候。
强压下心头的情绪徐承卿起身要走,就在这时一只白嫩纤细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攥住了他的衣摆。
“好疼……”
那声音弱得跟小奶猫似的,就像只猫爪一下子就揪住了徐承卿的心。
他扭头看向床上的女人,却见她嘴唇青白满头虚汗,脸上的绯红已退去大半,纤弱地一折便断似的。
刚才那一下摔得太狠了?
徐承卿俯身强行把她的脸扳了过来,只见玉白的一张小脸上满是冷汗,唇色也苍白得不带一丝血色。她双目紧闭浑身轻颤,看起来确实是醉了,并非故意装出来惹自己怜惜。
那究竟是哪里疼?
徐承卿怔了片刻,只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似乎又是在梦里见过。
只是这梦境十分模糊,只有几个人影在脑海不停闪过。他像是抱着个什么人,飞奔进了内室,一转眼的功夫才发现自己竟是在永宁公主的府上。
他听见自己问长姐:“会、会有性命之忧吗?”
长姐难得笑话他道:“怎么会,月事罢了,喝碗红糖水就好了。”
什么人喝红糖水,来月事又是什么……
徐承卿还想继续回忆,一阵剧痛突然袭来,脑中像有无数细针拼命刺进他的头骨,疼得他轻呲一声,模糊的人影也戛然而止。
他不由面色微沉,深吸两口气调整情绪后,这才起身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把正守着的水绿吓了一跳。
“煮碗酒解汤来。”他伸手抚额淡声吩咐了一声,随即抿唇又添一句,“再煮碗红糖水来。”
水绿不敢多问,飞也似的跑去煮红糖水,很快便端了个朱漆托盘来。
她小心翼翼将托盘放在床边,拿起红糖水凑近了想要喂青栀喝。无奈对方喝多了使起了小性子,无论水绿怎么讨好哄骗,就是不肯张嘴。
明明已疼得虚汗直流,偏还倔得紧抿双唇,急得水绿也出了一头汗,求救般地看向身边高冷的爷。
要是这位爷发话,姑娘是不是就会喝了?
正这么想着,徐承卿一把拿过她手里的瓷碗,舀了一勺红糖水搁到了青栀嘴边。
“喝。”
他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温度,换作旁人大概早吓得乖乖听命。可青栀就像没听到,只紧紧攥着手中的锦被浑身打颤。
她这个样子又令徐承卿想起了那天她喝了药的可怜模样,气息一下子便乱了几分。他被自己这莫名的情绪扰得有些不悦,当下将勺子扔回碗里,一把将青栀扶起,端着碗就往她的嘴里灌。
青栀哪里是徐承卿的对手,被他单手圈在怀里挣脱不得,只能拼命挣扎抵抗。微烫的红糖水顺着嘴角流进嘴里,挣扎间喝下去一些又流出来一些,弄得两人满身都是。
徐承卿却不为所动,依旧强硬地坚持把整碗糖水喂完,随即将碗往地上一扔。
瓷碗的碎裂声吓了水绿一跳,刚想上前收拾,却发现被灌了大半碗糖水的青栀像是清醒了过来。她睁着一双盈盈美眸瞪着面前的男人,突然便挥手挣扎起来。
慌乱间不知哪只手不小心扫到了徐承卿的脸颊,手上的珊瑚手串擦过他的脸,竟在那如玉一般的脸庞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