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不知不觉间,天就亮了。
乐山浅眠,不让沈璞候他,他便出了卧室,在屋里的桌上坐到了后半夜。
直到天渐亮。
让朗月去看了眼,知她是睡熟了,这才到卧室去看的她。
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度适中,她睡得稳重,呼吸深,便是这样,能睡一时,那都是好事。
她醒时,他不敢靠近她。
待她入睡了,看不见他的人,他才能坐到她的床边,这般近距离看她一会儿
坐在床边,他只静静看着她,看了也有半个时辰之久。
她最近又瘦了,面色这样虚白,一日吃不好一顿饭,一日睡不了一个安生的觉。
他的阿宁,几时要变得如此辛苦。
便是发脾气,他也不许她这般折磨自己。
“阿宁。”
便是连睡觉,她的眉头都是紧皱的,多久没有过的事,从前她不是这样。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察觉到指尖的凉意,渐渐,也为她推平了眉间的褶皱。
可这个人,她又是狠绝的。
说过的话,做下的事,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怕是失望透了。
才会对他说出那般的胡话。
“阿宁,”你怎好连我也不信,“我在你身边,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哪怕你不要我。
在床头,候她到天亮,他才出的房门。
人也萧条,满院的肃穆之色。
扶九上前来迎他。
他问话,“前院人可醒了?”
“看见了锁门的丫头起了早,门开了。”
“过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