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长毛骂我们清妖!”
刚刚才佩戴两个月,还没捂热乎的中校军衔就这么被摘了,克库迪很不甘心。
克库迪是完成整训的正规军骑兵中校,他明白被摘军衔意味着什么。哪怕是事后能继续留在军营里,他也只能从大头兵重新干起。
“你这清妖,还有脸说咱们,你不也是一口一个长毛长毛的!”朱衣点见克库迪等人被摘了军衔,捂着肿胀的左眼幸灾乐祸道。
“你们两个也别高兴的太早。”梁耀对朱衣点和彭大顺呵斥道,“你们两个也都是跟了梁制台快两年的老人了,下面的人不懂军规,难道你们两个也不懂!”
粤勇最初的班底最初就是梁耀派人帮他们搭建起来的,粤勇的军规很大程度上借鉴了西军。
再者,在军中聚众斗殴在任何军队都是大忌,梁耀不相信这两人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梁制台手底下的广东弟兄从不当面喊我们长毛,而且队伍里也没这么多***。”朱衣点狡辩道,“再者,兄弟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在清妖那边要剃头,到了这里还要剃头。”
“参军剃头是我们建军以来就形成的规矩,方便救治!”梁耀摘下帽子,露出自己脑袋上半寸厂的青茬,“民间不强制剃发,谁要是接受不了这个规矩,不想当这个兵,现在就可以滚!”
美洲共和国对于发饰没有硬性规定,剃发,蓄发悉听尊便,但军队从建军那天起就要求理短发,以方便打理,头部负伤时也好救治。
一旁的彭大顺拉着朱衣点的衣角,提醒朱衣点少说两句。
朱衣点哑口无言,正规军的步兵连刚服役的列兵每个月都能拿18美元的饷金,没有朋扣,是到手18美金,还是直接发放金币,待遇比粤勇还好。
带来的这些广西老兄弟,除了上阵杀敌也没有其他的本事,离开行伍去民间,人生地不熟,哪里去找18美金一个月的营生?思来想去,留在军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属下知罪!愿受责罚!”朱衣点和彭大顺跪地领罪,想到克库迪,乌力吉等人已经受了伐,剃发也不是针对他们,他们两人心情舒畅了许多,见好就收。
“起来!我们这不行跪拜这一套!”梁耀阴沉着脸,“此次参与斗殴的人员,按照军规处理,这里拾掇拾掇,往后这里就是你们和索伦骑兵营,蒙古骑兵团的驻地。”
美洲共和国国防军对私斗的处罚是士官以下罚没三个月工资,士官以上罚没六个月工资,军衔降级。聚众斗殴的处罚则要严厉很多,罚金翻倍,军官连降两级。当然,如果致人伤残,则交由军事法庭视具体情况裁处。
“什么?!要我们和这帮长新兵蛋子住一起?!”克库迪不满地嘟囔道,显然,他不愿意和这些有新怨旧仇的广西兵
共处一室。
听到要和这些索伦人,蒙古人住在一起,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朱衣点和彭大顺也很不乐意。
只是他们乃新附之兵,又刚刚闯下大祸,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梁耀将他们扫地出门。
“要是不乐意,就把你身上这身皮也扒了滚出军营。”梁耀扬鞭指了指克库迪身上的灰绿色的军服呵斥道。
不多时,埃尔维斯带着宪兵队来到了西大营,梁耀遂将善后工作交给了埃尔维斯和他的宪兵队,离开了西大营。
“将他们两拨人安排在一起,您不怕他们再打起来?”跟着梁耀离开西大营,克鲁格还是有些顾虑。
作为美洲共和国的高级将领,克鲁格对外界还是保持着比较高的关注度。太平军和清军各派系之间的恩怨,他也有所了解。克鲁格担心将这两波人安置在一起会发生类似的事件。
“没用军械,没出人命,说明他们手上还是有分寸的,他们之间的仇怨也不是不能解开。”梁耀说道。
“将他们分开互不往来,反而会加深成见,不如让他们在共一个屋檐下生活,增进彼此之间的了解。怕出事,再西大营旁边再驻扎一个正规团就是。”
太平军俘虏没有配发军械,索伦骑兵营和蒙古骑兵团可是已经完成整训的正规骑兵部队,配备有完整的武器装具。
没有动用军械,没有打死人,说明这些索伦人和蒙古人还是保持理智,知道底线在哪里,否则规模如此大的斗殴事件,梁耀一定会从重处理。
他们之所以斗殴,更多的是互相看不顺眼罢了。将他们安置在一起,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时间久了,自然就互相看顺眼了。
“这会不会影响到我们下面的军事行动?我们的兵力本就不十分充裕。”克鲁格策马紧随梁耀左右。
“收拾梅森这个手下败将,还用不着我们使全力。”梁耀云淡风轻地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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