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王都与对方相遇,实属正常。
“独孤兄,你怎么会在临墨?”
面对厉南风的疑惑,沈墨并没有回答,而是左右环顾。
发现已经有几个小娘子的眼神不断往这边飘来,他便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厉南风的衣袖,将其拉进了旁边的小胡同里。
“独孤兄,真是应了你的那句话,人生何处不相…”
没等厉南风说完,沈墨便一脸严肃地打断了他:
“厉贤弟,为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为了不让自己冒用独孤家马甲的事迹传到独孤家耳中,沈墨在与厉南风相遇的那一刻,便作出了决定:
“其实我并不是独孤家的子弟。当日之所以自称是独孤家的公子,全是为了保住我们两人之性命,你可明白?”
闻言,厉南风先是一愣,随即看着沈墨一副认真的模样,也随之收敛起与恩人再遇的喜悦之色,重重地点了点头:
“当然!”
“那恩公的名讳是…”
“我姓沈,单字一个墨。”
顿了顿,沈墨便伸手拍了拍厉南风的肩头,“叫恩公太客气,我年长你一些,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还是以兄弟相称吧。”
“当然不介意,恩…”
下意识差点叫出“恩公”两字,厉南风却注意到沈墨的眉头一挑,便及时反应过来,硬生生地改成了:“沈兄。”
闻言,沈墨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叙叙旧,如何?”
“谨听沈兄之意。”
于是,两人便就近找了一间相对幽静一些的茶楼,坐下好好聊聊彼此的近况。
自从季阳城一别,厉南风便继续北上,于十天前抵达了王都临墨。
从交谈中,厉南风才得知,沈墨之所以出现在王都临墨,也是来参加入宫考试的。
“沈兄,以你的武功,必然能够通过考试。”
“只是在下武功稀松平常,不知能否顺利通过考试,如果能够与兄一同成为稷下学子,那该多好啊…”
看着厉南风一下子变得有些低落的模样,沈墨突然觉得这个看上去非常俊美的青年,也太单纯了吧?!
就因为自己救过他一命,他竟然对自己如此亲近,毫无防备?
古代人都这么重情重义的吗?
还是说,这小子其实只是表面纯良,内心却坏得很?
内心揣测之际,沈墨不忘出言纠正道:
“那个,南风啊,我不准备参加武艺之试,而是参加文艺之试。”
闻言,厉南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随即有些惊讶地看着沈墨,“为何?沈兄你的武功那么高强,就算是上品评级,也不在话下…”
“我的师父曾教导我,江湖险恶、人心莫测,如非迫不得已,不要轻易在外人面前展露武功。所以…”
听到沈墨这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厉南风眨巴了一下双眼,回想起了在大罗山树林中,沈墨那神秘莫测的武功,顿时焕然大悟。
原来如此!
那沈兄当时在树林中,为了救下自己,居然枉顾师父的叮嘱,破例出手?!
想到这里,他内心感激之余,表情一肃,向沈墨双手抱拳道:
“是我唐突了!像沈兄如此宅心仁厚且惊才绝艳之辈,自然是文武双全!”
“放心吧,沈兄,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看着已然信了自己鬼话的厉南风,沈墨表面上微微一笑,内心却是确定了一件事:
“嗯,是我想多了…这小子绝对也是个铁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