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验,我说了,鱼竿是我的。”庄子周说。“我倒是想看看顾林的尸体,那上面有案件的真相,请问你敢将顾林的尸体,摆在众人面前吗?”
“我徒儿死相极惨,已经入土为安了,恐怕不能拿来作为证据。”陆石舟早有准备,不急不缓地说。
“呵,那这样的话,鱼竿能证明什么?无非是证明我伤到了顾林,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死亡的呢?”
“我同行的众水手可以证明!”
“对,我们可以证明。”
观众席上,五六个水手站起身说。
“呵呵,他们可以证明?不,他们只能证明你们是一伙的,证明那时候他们在现场,证明不了是我杀了顾林。”庄子周微微一笑,准备舌战群“儒”。
“试问,我一个平凡人,外加上两个之前还是传奇排名第九的传奇人,如何能够在一个排名八的舵手面前,尤其是加上好多个排名九的水手,成功逃脱,并且杀了一个水手的呢?”
庄子周据理力争:“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们废物。”
法庭上,陆石舟的脸色挂不住,嘟哝着说:“是我徒儿轻敌,一个人跟你们搏杀。”
上方,凤游城副城主祝备问:
“那你们为什么不帮助顾林?”
“禀告城主,我们”
“法庭之上,没有城主一说!”祝备显然有些生气,刚才庄子周所说的案发现场,和陆石舟告诉他的完全不一样。
”是禀告大人,顾林他一个人幻化成鲲,在海里捕鱼,被这三人偷袭,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顾林已经死了。”
“你说的这番话的证据呢?”庄子周说。
“这需要什么证据?”
“当然需要证据,你要证明我有罪,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来,难道,还有我来证明自己有罪吗?”
审议员里,兰霄忍不住笑了一声。
“我手下的众水手可以证明。”
“又来?你们一伙的,有什么不可以撒谎的,那我身边的两人,也可以证明,是你杀害了顾林,口说无凭,你总不能随地捡了我的鱼竿,就证明我们是凶手吧。”
“啊对对对。”
“你就是凶手!”
汤鲲和任水成指着陆石舟说道。
台上,于耀摸摸胡须,表情玩味,有些欣赏滔滔不绝的庄子周,同时,看任水成的态度,越看越不顺眼。
观众席,兰清风沉思,开始明白庄子周反抗的举动。
在这个世道,很多人都陷入麻木之中,原因在于,他们知道自己未来的模样如何,知道反抗的下场如何。
最大的恐惧,不是面对未来的茫然无知。
而是你知道你改变不了惨淡的未来,但还是需要继续生存下去。
于是,很多人选择顺水行舟,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
而对于那些对抗宿命的人,他们不屑于顾,还会在旁边念叨。
“你看吧,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和我们一样。”
兰清风理解这种生活态度,但她并不赞同。
有些人注定会成功,比如她自己。
有些人注定会失败,比如眼前的庄子周。
但这些注定的。
不能成为不往前的借口。
“我知道,你们根本不关心凶手是不是我们,不会关心事情的真相。”
“但我关心,因为这涉及到我的生命、我的朋友、我们的尊严”
在兰清风的眼中,庄子周好似戴着镣铐跳舞。
这舞,挣脱束缚。
“当战争袭来,你们即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