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鹿鸣宴后就要上京赶考,如今,他们根本不想走。
“小状元,不如咱们歇歇,如何?”
说话的,是那日当先发难的举子。
人叫王大虎,名字取的粗鲁,但长的倒是斯斯文文的。
这两日,大伙赖在这里,本是想再比较比较。
结果呢,光做题了。
按照姜虞的话说,这是考前冲刺,模拟练习。
本来他们还不当回事。
都说文人相轻,谁都看不起谁,但真正相处下来,他们才发现,姜虞腹中才学,真的了得。
不仅仅是策问,日后为官治下,上朝请谏,都是无一不通。
怎会有这样女子?
怎会有这般女子?
他们无一不收起傲慢,把她当先生一样敬着,连姑娘都少喊,齐齐喊小状元。
“歇?”姜虞打了个呵欠,眼皮子懒懒的:“当然可以歇,那我就不留你们吃晚膳了,慢走不送。”
“别啊!”
那哪行!
除了请教学问,他们就想尝姜虞的手艺,为此,还交束脩银子,就是想让她管顿饭。
“那还不快写?”
“写写写,这就写。”
一帮子读书人心里发苦,只想着府台大人下了衙,可以解救解救他们。
“不好了,打起来了,门口人打起来了!”
元宝冲到阁楼上,冲着姜虞大喊。
“姑娘快去看看,我们少爷要被打了。”
什么!
姜虞一愣,忙起身赶了出去。
那些读书人也紧随其后,纷纷去看热闹。
楼外。
芬娘把几个婆子的嘴用臭布堵住,然后拿绳子捆了,摔在地上。
“小东家,你给咱们村生意做,大伙也都感激你,但是现在,你家这几个婆子在咱们村说三道四,扯我们姑娘闲话,今日大家伙就必须来讨个说法。”
村里几个妇人也是一脸狠色。
“你们沈家,真当咱们姑娘没爹没娘好欺负不成?”
沈千裕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婆子,心里发冷。
这是母亲身边的嬷嬷。
在家中,每每有婢子想近身伺候,第二天,便不见所踪,他知道,都是母亲刻意为之。
如今。
母亲对姜姐姐也要如此吗?
他眼神霎时冰冷,一脚蹬在那几个婆子身上。
“让你这狗奴才废话!还不给我滚!”
要是让姜姐姐知道!
这样一想。
少年心中瞬间惶恐。
姜姐姐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要是知道,必定再也不会理他了。
不行!
绝对不行!
他一脸狠色,显然气急。
“快,快把这帮狗奴才拖下去,给我打,打到他们满意为止。”
“这是做什么?”
轻飘飘的嗓音自身后响起,沈千裕脸色一白。
“姑娘来了。”芬娘上前:“这几个婆子今日来咱们村子,出言放肆,咱们为你讨个说法。”
“出言放肆?”
姜虞垂眸,看向地上的几个婆子,蹲下身,把她们嘴里的臭布拿下来。
“你们说我什么?说给我听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