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
大胆!
放肆!
文人怒骂不绝于耳!
那人更是恼羞成怒,一下子站了起来。
“姑娘好大口气,我堂堂一届举子,岂能和你切磋讨教!”
“你不敢吗?”姜虞朗声道:“你若不敢,那便罢了,我自不欺你才疏学浅。”
她目光扫向全场。
“只是,尔等举子也无一人上场不成?我看天子门生,也不过如是!”
喝——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你!
你怎么敢!
“笑话。”方才那人气急:“即便我等胜你,又能如何?”
姜虞朝天拱手:“文神在上,你等胜我,我自磕头谢罪,任由处置。”
“好!”那人拱手:“但求姑娘赐教。”
应战了!
全场哗然!
就连县台大人都微微坐正了身子。
“这小女子,会点文墨史书就敢如此放肆。”
“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多少文人寒窗苦读数年未曾高中,就凭她?岂能胜哉?”
“待会必定痛苦流涕,求我等饶过。”
“怕是想以身相许也未可知啊。”
各文人才子嬉笑起来,看热闹一般,举杯而饮起来。
场内。
蓄势待发!
“敢问姑娘,当政者,何以为政?”
出题了!
一道箭矢破空袭来!
“政者,正也。”
一柄刀刃瞬间出鞘!
几乎在这破空箭矢袭来的一瞬间,姜虞,拔出了她的刀。
此刀,锋芒毕露,傲气逼人!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好!
沈千裕心中大喝一声!
全场雷动!
所有人坐正了身子。
连方才的调笑嬉闹,也瞬间止住!
“在下还有一惑!”
箭矢骤发如急雨,紧随其后!
“国有奸佞,如何处之?”
“区处条理,使各安其处,则有之矣,锄而尽去之,则无是道也。”
好快!
骤发之雨未至,寒刃之风便已近眼前,以压倒之势,让全场缄默。
“岁适大旱,饥疫并作,国灾之下,如何救之?”
又一举子,站了起来。
这一声,又急又快,不似刁难,倒似虚心求教,诚恳发问!
姜虞身姿如竹,话音未歇:
“救灾之务,检放为先,赈济在后,又先下后上,上者,忌贪官污吏,而下者,以为民先,米不翔贵,税不宜多。”
好!
文人学子们眼神震动,心中激动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连番三问,已经让这些持才傲物的举子榜生从轻蔑,到钦佩。
“敢问姑娘,纵横之道,如何量权?”
还在问!
有人还在问!
所有人呼吸屏住!
他们看向场中,那眼神,是原先从没有过的期待。
“度于大小,谋于众寡,货财有无?人民多少?地形如何?群臣亲疏?民心几何?如此谋之,是谓量权。”
她,还在答!
竟然还在答!
“笔!拿笔来!”
丝竹礼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场中,只闻文人学子,齐齐落笔之声!
“敢问姑娘,君臣之道,如何处之?”
举子执笔,静候佳言!
说吧,他们记着!
却不想,姜虞的嗓音却顿了顿。
问话那人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