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乐问肉眼可见地怔住：“五百……我才攒了三百三。”

“我的呢？”许时依突然开口。

“你的软剑乃是灵阶，需一千二灵力。”

珍宝阁突然陷入沉默。

两人拿着辛辛苦苦攒下的灵力欲哭无泪。

李慕白低头看一眼木牌，大写的一字，明晃晃的摆在那。

崔蘅看着李慕白，犹豫地开口说道：“你们也可以用自己的东西来换取灵力，然后再换所需的东西。”

一穷二白的梁乐问沉默，他拿什么换？柿子吗？

许时依想起芥子空间里快吃完的零嘴，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贪吃了，谁能想到她堂堂公主殿下居然有一天会为了钱而发愁。

李慕白叹了口气，拿出怀里的玉瓶，开口道：“长老，您看这丹药能换多少灵力。”

崔蘅不以为然地拿过来，这些日子，李慕白换走的药材，他都仔细瞧过，都是些最普通的一品丹药配方，一品丹药能换多少灵力？

不过顾着大长老的面子，还是可以多换一下灵力给他，崔蘅一面想着，一面打开玉瓶的盖子。

散着浓郁药香的深褐色丹药落入手中，圆球上隐隐可见淡淡的金色云纹环绕。

站在角落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弟子震惊的瞪大眼，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一品仙丹？！”

崔蘅拿着丹药的手微微颤抖，同样震惊的开口：“仙？”

他猛然抬起头，喝道：“这药是你练出来的？”

李慕白挠了挠头，窘迫道：“是的，小子愚笨，看了好些书才制成几粒一品丹药，不知道能换成多少灵力。”

崔蘅深深吸了口气，心想：愚笨？若是你愚笨，那其他丹修都是傻子了，在没有师傅指导的情况下，能用十几份药材练出个半成品就算天赋异禀，而李慕白居然能练出品质最好的仙级一品丹，那是许多丹修大宗师都做不到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又抬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少年一遍，暗自叹道这或许就是真正的天才吧。

在柜台旁边的许时依两人不明所以，看见他半天不说话，还以为只能换少许灵力，想着一时半会换不到合适的剑，脸上的沮丧又多了几分。

崔蘅终于再一次开口，刻意的亲切语气之中又多了些许崇敬：“一颗丹药一千灵力如何？”

李慕白点头。

站在旁边的许时依与梁乐问一脸震惊，丹药那么值钱吗？

“这里一共三颗一品仙级的聚气丹，可换成三千灵力，”

李慕白拿起木牌递过去，只见那长老抬起木牌翻起落下，上面的数字就变成了三千零一。

李慕白拿回木牌，又分给他们两人换来重剑和软剑，三人才并肩离去。

站在旁边的弟子这才开口：“长老，这一品丹药最多能换一百灵力吧。”

崔蘅捧着玉瓶，抬眼瞥了他一眼，心里默默摇了摇头，想着这人恳求拜入自己门下的事情还是算了，收弟子还是要多慎重些，万一收到张长老那种傻乎乎的弟子，定会少活个两三百年。

许是作为补偿，他还是开口提点道：“丹药如何划分等级？”

那弟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踢出弟子名单，还以为师父要考验自己，面上多了几分喜色，弯着腰恭敬答道：“丹药分一至九品，等级越往上炼制越困难，品质与其他器物无二，凡、宝、灵、仙越往上越难得，凡级丹药只能发挥出药材两成的药效，而仙级，据说能发挥十二成……”

见崔蘅点头，心里越发欢喜，心想拜师这事肯定稳了。

“那你可知有谁能在无老师指导的情况下练出丹药？”

那弟子摇头：“不曾。”

“那你可曾见过那位大师能练出一品仙丹？”

弟子怔了一下：“或许大长老可以？”

崔蘅嗤笑一声：“你见过吗？草药的品质也会影响丹药的品级，九品成仙丹容易，可普通草药炼制的一品仙丹哪怕是大长老也没炼制出来过。”

他摆了摆手：“明日你不要来了，”话语刚落，人就已经转入内屋。

那弟子欲再说些什么，往前追了几步，却发现眼前一黑后，自己已经到了珍宝阁外。

屋里传出淡淡的声音：“你我无缘，你还是另择他人吧。”

—

再看李慕白那边，许时依两人拿着新换的宝剑正爱不释手的把玩。

许时依练了十几年的长鞭，一下子换成长剑难免不习惯，谭梦山观察许久，推荐她去换一把软尺剑，这换来的灵阶软剑名为悬翦，剑身与慎沉一样属于少见的四尺，虽柔软若长鞭，但剑锋却比寻常长剑要锋利得多，且可以环绕在腰间，关键时刻还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梁乐问的那柄剑只是宝阶，外表十分朴实，通体黑色，剑身有两个成年人手掌那么宽，无剑锋，说是剑，还不如说是一块未成形的铁板，不过他倒是喜欢的很，毕竟他自小就天生神力，六岁便能扛起巨石，拿着那些轻飘飘的长剑，怎么施力都觉得没劲。

两人年纪不大，都是小孩心性，才得了新剑就跑去比武台上打了一场。

李慕白抱着慎沉，幽怨眼神看向它，怎么就那么不巧选中我呢……

怀里的慎沉发出委屈剑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