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林裴转头看聂攰一眼,只看到男人低下头时的侧脸,看不清表情,他赶紧走下台阶,翻个栏杆下了跑道。
他靠在栏杆上,拿出手机编辑。
林裴:你那位同学找上门了。
柳烟:嗯?谁?
林裴:寸头的那位。
柳烟:哦——
林裴:你还哦,你跟他关系不一般吧,他在试探我,看我们是真是假的。
林裴:柳烟,你好渣。
柳烟发了一条语音过来,轻笑出声,“还看得出他试探你,你也不笨。”
林裴气得要死。
*
周扬见林裴下跑道了,他看了眼第三排的看台,顿了顿,转身上台阶,回了看台,走近了看到聂攰两手交握不知在想什么。周扬挑眉,从裤袋里拿出一盒烟走过去,伸到聂攰的手边。
聂攰偏头看一眼,抬手推开。
周扬自己拿了一根,放到唇边点燃,“问出什么结果了?”
“假的。”
周扬一愣,“怎么看出来?”
聂攰:“破绽。”
周扬笑道:“这不是好事吗?那你为什么这样?”
聂攰嗓音平平,“假的,然后呢?”
周扬一顿。
半响。
他明白了。
假的又如何?
假的,他们也没结果。
而林裴确实是摆在台面上的未婚夫。
滴滴。
聂攰的手机响起。
他拿出来。
阿烟:晚上想吃饺子。
聂攰沉默几秒,编辑:好。
周扬站在一旁,就算不想看,也还是看到了。聂帅拒绝不了阿烟,他叹口气。聂攰收起手机,站起身道:“回去了。”
周扬:“OK。”
两抹高大的身影离开了赛车场。回到城中村,聂攰下车后,挽起袖子,去了市场买菜。
下午五点半,夕阳落下,余晖投进屋里。聂攰站在桌旁,包着饺子,门推开,柳烟穿着套装一身干练地走进来。
聂攰:“关门。”
柳烟反手把门关上,把车钥匙跟小包放在柜子上,随后她靠着柜子,环着手臂看着他。
他穿着黑色衬衫跟黑色长裤,肩宽窄腰,领口微敞,侧脸冷峻。
柳烟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手背在身后探头:“什么馅。”
“鲜菇猪肉。”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柳烟点点头,“我喜欢吃的馅。”
她一点头,发丝有少许的垂落,银色耳环晃动了一下,聂攰垂眸看了一眼,说道:“头发扎起来,别弄到了。”
柳烟一听,偏头含笑:“你帮我扎。”
聂攰视线从饺子挪到她的脸上,他沉默几秒,“我两手都是面粉,你自己扎,嗯?”
柳烟笑道:“我偏不。”
聂攰看着她的眼睛。
脑海里浮现今日林裴那句烟儿——
他挪开视线,打算先把手中的饺子包完。柳烟却没动,偏着头看他,发尾有些零散地落在面粉上方,面粉跟浮粉一样,隐隐约约沾到她的发尾,聂攰微拧眉,手掌在桌面上的蓝色布擦了一下,随后手腕去勾她的头发,他嗓音低沉,对她说:“站好。”
柳烟一大波的头发被他撩开,她笑了声,突然垫脚堵住他的薄唇。
聂攰一愣。
他眸光下移,柳烟定定地看他几秒,随后勾住他的脖颈。聂攰反射性地捏住她的后劲。
本想拉开。
柳烟冷哼一声,他动作停住。
几秒后。
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辗转吻着,后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脖颈,舌尖探入,不容她逃脱,勾着她的舌尖。
柳烟心颤着,腰靠着桌子,缩着肩膀被他强势地吻着。夕阳不知何时投射进了这一方小方桌,落拥吻的两个人身上,像是一幅画。柳烟唔了一声,给了他更多的便利。
她眼眸里含水,半睁眼,指尖去开他的领口。
聂攰把她从桌面上捞上来,指腹贴着她的脸,挪开了少许,呼吸有些沉,薄唇贴着她的耳边。
抓住她作乱的手。
柳烟呼吸也乱,靠在他怀里,她偏头,“干嘛不继续?嗯?”
聂攰没应,只是拉下她的手。柳烟啧一声,“混蛋。”
一分钟后。
柳烟站在桌子旁,拍着沾了面粉的小外套,头发凌乱,眉眼潋滟。聂攰看她一眼,转而去了洗手间,清洗手上的面粉,再出来,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头绳,朝她走过去。
站在她身后,抓起她的头发。
柳烟觉得那根头绳很熟悉。
她问:“我的?”
聂攰:“嗯。”
柳烟啧笑一声。
头发随意被扎了个低马尾,聂攰倒了杯温水放在桌面上,说道:“喝水。”
柳烟笑着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端起水喝。聂攰走回餐桌边,低头将她解开的衬衫钮扣扣上,随后继续包饺子。
二十分钟后。
饺子出锅。
柳烟坐到餐桌旁,道:“我想喝酒。”
聂攰调好酱料,说:“没买。”
柳烟:“那你下去买。”
聂攰掀起眼眸看她,“不许喝。”
柳烟:“怕我喝了,你今晚贞洁不保?”
聂攰微眯眼,“谁不保?”
柳烟笑起来,支着下巴,道:“你想过我没有?”
那种想。
聂攰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热腾腾的饺子,放到她唇边,“吃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