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珍珍也听到了人群中的议论,就知道自己小瞧了华筝。
她不但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胡搅蛮缠,就这样一副受尽委屈仍然有条有理、内心苦楚依然镇定自若的模样,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自己应该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或者刚找过来的时候就把救命之恩的论调定下来才对,为了让她发飙再把她踩下去而给她说话的机会就错失了先机,真是失策了。
她现在宁愿华筝一上来就指责自己了,只要华筝态度稍微差了一点,自己再掉两滴眼泪,以自己在村里的口碑,大家也只会相信自己是被华筝欺负了。
不过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反正是不能认的,否则自己的名声就臭了。
“华知青,你误会了,我就是帮我爸去找傅知青告诉他这周要去镇上办的事而已,然后不小心差点摔倒了,好在傅知青好心扶住了我!”
听到宁珍珍提起宁国栋,讨论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可见大队长在公社里的威望。
华筝知道她是想拿大队长的威望压下这些议论,可她也不想想,现在提大队长难道不会反弹吗?自己之前可说了自己是劳累过度的。
“难怪大队长突然对傅知青那么重视……”
“难怪华知青劳累过度,估计是被针对了……”
“上次那谁反驳了大队长一句话,就被安排挑了一星期的粪……”
“珍珍,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要通知傅知青在哪不能说,还非得找个没人的玉米地?”
钱来来就看不过眼,这是把大家当傻子糊弄呢?
宁珍珍一看自己的解释根本没人相信,还越描越黑,忍不住也慌了,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华筝,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宁同志真的没有关系!”傅劭一看事态发展不对,急忙拉住华筝解释道。
华筝神情复杂地看着流泪的宁珍珍,说道:“我倒是想误会,但你和傅劭在江边的柳树下谈工作,在村头的小树林谈理想,我都当是别人对你们恶意中伤,直到我亲眼看到你们在无人的玉米地里拥抱。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
说着,转过头看着傅劭,强忍的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你不也说我们也没关系吗?可实际上我们青梅竹马,在我们下乡之前还准备订婚了,是你说我还小才推迟的,原来你一直是骗我!你根本不想和我订婚!”
看到华筝的眼泪,傅劭心疼不已,从小华筝就不爱哭,可自己却让她哭成这样,真是混蛋!
“华筝,我跟珍珍真的只是志同道合的同志,你相信我……”
华筝见他再说下去只怕要得罪宁珍珍了,那怎么行,男女主就应该锁死。
于是打断他道:“我知道你们志同道合,也知道你一直喜欢温婉的姑娘,从今天开始我华筝和你傅劭解除婚约,也祝福你和宁珍珍同志白头偕老!”
说着又转向宁珍珍:“宁珍珍同志,再次谢谢你了,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说完又转向吃瓜吃得起劲,还在议论纷纷的社员说道:“不好意思占用了大家这么久的时间,谢谢大家了。”
华筝说完还认真的鞠一躬,才拉着一直站在她旁边的钱来来从人群里挤出来。
做戏也要做全套,演都演了也不差最后一鞠躬,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它前一句不就是见人先作揖嘛!
别说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礼节性的鞠躬又不存在人格上的卑微,那些对她抱有善意的人都值得她善待。
至少原主是在高台上的,现在自己这一鞠躬算是走了下来。
谁也不会说自己卑微,只会说‘你看,华知青这人多好,多有礼貌呀!’
放下思绪,华筝转脸看向被自己利用还真心帮助自己的钱来来:“婶子,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塞到钱婶子手里。
“你这小姑娘也太客气了,”钱来来说着推开华筝的手:“你小小年纪一个人背井离乡的,要省着点知道不?不要大手大脚的没个规划,你留着自己吃,婶子不要。”
想了想又说道:“要我说你都不应该给宁家丫头那么多礼,你不上去对她拳打脚踢一番就算是感谢了!”
华筝眼角有些酸。
这种啰哩啰嗦的唠叨,饱含了太多的善意,让华筝心里暖暖的。
“婶子,我这是给小狗子的,他没吃过,你带给他尝尝。”
小狗子是钱婶子的大孙子,才五岁,正是最可爱的时候。
俗话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
说到大孙子,钱来来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