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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妍背书包的动作顿了一瞬,稍微想想也大概猜到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没有。”

许劲知还是在靠在门上的姿势,眼睛看着她,语气不轻不重,“那怎么不跟我说话。”

他说这话时语气认真,那双眼睛里多少带点无辜。

孟妍手抓着书包带子,解释说,“你刚转到班里,如果我表现的跟你很熟,好像……”

她没往下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好像也不会怎么样。

秦远从他进班就毫不遮掩,原来是怎么样现在就还是怎么样,那她又在扭捏些什么呢。

“好像怎么?”他嗓音很干净,停顿了几秒又问,“我们不熟吗。”

这话听着他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但谁规定必须要她先主动说话了。

孟妍视线跟他对上,自觉占理,“你不是也没跟我说话吗。”

他看着跟前穿着校服的姑娘,站的笔直跟他对峙,头发扎起一个高马尾,清爽利落。

许劲知也是头一回知道什么叫理不直也气壮,微垂下眼笑了声,“我刚来那天就叫你了,你没理我。”

短短几秒钟,她刚刚那强硬态度忽然就泄了气,“那天什么时候?”

许劲知听出她是真不记得,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提醒她,“中午放学。”

孟妍在脑子里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确定没跟他有任何正面的交集,说话声音也比刚才更小了些,“我应该是,没听到。”

他垂下手懒懒散散地站在那儿,也不在意,唇边勾出一抹浅淡弧度,“那我现在主动跟你说话,还理我吗。”

他头发蓬松柔软,灯下眉眼清晰硬朗,少年疏懒的嗓音带笑,面上偏又说着一句类似于“哄人”的话,莫名勾人。

孟妍别别扭扭地别开眼,别笑了啊大哥,她要是沦陷其中算谁的。

许劲知知道她没赌气,但也说不上她在拧巴什么,故意催着问,“理不理,真不理?”

孟妍没底气地嘟哝一句,“没说不理。”

高中下晚自习,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许劲知觉得她这别扭劲儿特有意思,闷笑了声点点下巴,“成,到点了,再不走底下锁门了。”

“……”

他们莫名其妙一个礼拜没说话,许劲知这几天闲了还专门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话把人给得罪了。

思前想后,是自从他进班她就不理人了,这会儿俩人走在空荡的校园里,地上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被路灯拉长又缩短,缩短,再拉长。

他目光扫了眼地上的人影,随口说,“我还以为是上次你让我许愿,我不许,你因为这个生我气了。”

孟妍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感觉很蛮不讲理无厘头,“这个有什么好生气的。”

许少爷比她更摸不着头脑,“我哪知道,这不专门来问了吗。”

她低下头笑,走了几步才问,“那你为什么,不喜欢许愿。”

毕竟许愿这种“不劳”就可能“而获”的事情,很少有人会不喜欢吧。

晚上十点刚过,耳边风声阵阵,她听见许劲知语调散漫地开口说,“愿望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只有我自己才能实现。”

愿望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只有我自己才能实现。

孟妍回去就把这句话写进了日记里。

单独一个日期,下面紧跟这行字,再无其它。

这句话好像自成一派,底下无需任何赘述,就足以表达一种少年人的傲气。

孟妍想着今天睡个好觉,洗漱完就去床上躺着了,刚才没注意,现在拿起手机才看见上面多了一条好友申请。

对方通过班群添加,昵称为一个单字:树。

头像是一只白色的萨摩耶在雪地里打滚的情景。

班里同学基本都相互加着,忽然多这一个很容易就猜到。

孟妍点了通过,她看着上面自动出现的系统提示,想着以防万一,要不要先问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