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歌,是你吗?”
谁呀?
这会儿,郁离正跟郁爸还有谢乔慕一起在医院呢。
刚建完档,把之前公立医院的资料转过来,也抽完血做过B超等各项检查,还在等最后的几项结果。
孕夫不禁饿嘛,就到餐厅来加餐。
才刚刚在卡座上坐下,就听到有人喊郁爸的名字。
刚夸完私立医院贵是贵了点,但人少私密性好,大影帝在这里陪着半上午了,也没有围观,工作人员也很有素质的没有偷拍的。
这么快就打脸吗?
老爸不是从来没露过脸吗?是怎么被粉丝认出来的?
还是老熟人?二十年没怎么在京城待了,一回来就遇熟人?
回头一看,得,这也太巧了。
不是别人,正是曾董,曾益闲。他的那个倒霉渣男亲爹。
上回碰面他都当陌生人了,这人怎么还没皮没脸呢?
郁离的手在桌子底下使劲掐了谢乔慕的大腿一把,疯狂眼神提示,“你可别再站起来打招呼了,这是修罗场。”
谢乔慕不明就里,但是不妨碍他看出来郁离的意思,就是让他别动。
那就不动吧。乖乖的坐着,忙活着给老婆盛汤夹菜,挑鱼刺,挑香菜,挑辣椒。
这把他忙得,头都抬不起来,所以,谁也看不见。
郁离忙着吃,只顾着夹菜了,也看不见。
长辈们的事情,还是让长辈自己处理吧。
郁爸只抬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人,就淡定的喝汤,跟没见一样。
但那人显然没有因为这边的冷淡就退宿。
径直走过来,站在桌子旁边,跟服务员似的站得规规矩矩,盯着郁爸不放,“菱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了?”
担心的神情溢于言表。
郁爸放下汤匙,坐直腰,面无表情的看着曾益闲,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至于我的行程,不好意思,我们不熟,没必要跟你汇报。”
曾益闲就一脸着急,还试图把手伸向郁爸,手都抬起来,又放下。叹了口气,“对不起菱歌,当年是我太懦弱了,不敢反抗父亲,没有坚守我们的爱情。我知道错了,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我五年前已经跟夏望晴离婚。我不知道那时你已经有孩子了,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真的,菱歌,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给我一个重新追你的机会,行吗?”
郁离、谢乔慕:……
郁离偷偷的看郁爸的脸色,无法推测他会怎么决定。
毕竟当能也是轰轰烈烈爱过的,还未婚先孕,又带球跑,也是够恋爱脑的。还独自抚养孩子长大,一直单身。怎么看都像是霸总的带球跑小娇妻现实版。
恋爱脑的人,办出啥事来,都不奇怪。
渣男再怎么渣,只要回头给个笑脸,立马觉得自己是真爱,也不是干不出来。
“我目前家庭美满,事业成功,并没有要给我孙子再找一个爷爷的意愿。曾先生请自便吧。当年的事,情出自愿,事过无悔。早都过去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结束的也已经结束了。不可能重来。听明白了吗?再见。”
郁爸说完再不理曾益闲,淡定的喝了两口汤,看着对面快把自己撑死还在猛往碗里扒饭的儿子和儿婿,被他们两个的呆样逗得笑弯了眉眼,“吃不下别硬吃,对胃不好。”
哦。
两人应着,头更低了,就是死不抬头。
曾益闲站在那里,呆愣了半分钟,他不明白他的小菱歌怎么变得这么强硬。很难在当年那个与他在一起时温柔似水的温暖少年与眼前这个光芒耀眼的艺术大师之间找到共同点。
直到他对着孩子们笑,他才在他的眉眼间看到似曾相似的温柔缱绻,只是面对的不再是他。
到底没说什么,失落的离开了。
等人走远,郁离才抬头,对着郁爸竖大拇指。
渣男就该这么对待。
“爸,你不会吃回头草吧?”
惹来郁爸一个白眼,“管好你自己。”
……
“那个……曾……那谁,是你……?”
晚上回到家,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谢乔慕才问郁离。
“嗯。”
啊……
“你一直都知道?”
谢乔慕眼睛瞪得很大。
那不就是说,那天他们两个在商场遇到曾董的时候,宝贝就知道那是他亲生父亲?
还说没见过?不认识?
郁离很奇怪的看谢先生。
“我当然知道啊。你在想什么狗血剧情吗?平民少年被豪门扫地出门,怀着孕无处容身,落迫的在偏辟小城独自辛苦求存,隐瞒孩子的身世,让孩子在穷苦的环境长大什么的,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我姑姑是郁韶音,她是继承的祖业,不是白手起家。你能明白是啥意思吧?你也可以问问乔馆长,郁水郁氏代表什么。我爸只是想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疗一下情伤,刚好挺喜欢镇北的,就定居而已。”
刚开始郁爸住的是县郊的小别墅,后来他长大要上学了,姑姑是专门带着团队去的镇北,买下一大块地皮,在离小学初中高中都很近的中心地段,建了一个小区。单独给他们父子建了一套别墅不算。邻街的门市房顶楼整整两层都给郁爸留着做画室的。
也就是现在绘画班的地方。
跟落迫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好不好。
“我爸又不是小三,我也不是什么私生子。他们是正当谈恋爱,正常的在一起的。不过是没有走到最后分手了,有啥可瞒着的。我爸从来也没瞒过我,我另一个父亲是谁。”
只不过是他本人也没什么兴趣认渣男爹而已。
嫌弃他丢人。
说到这个,郁离转过身,盘腿坐在沙发上,面向谢乔慕,“谢先生,你是不是对我的家庭有什么误解?你不是查过我吗?知道我姑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