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定搭了梯子,——看哪,他们下去了噻!”
三哥一声喊,脑袋和手臂全部消失。造墙工程完成,两丈多高的一堵厚石墙拔地而起,铜墙铁壁般的将大石紧紧包围。砌墙的神兵一撤,五个人便一齐扑上去,试验有否爬过或者推倒这墙的可能。完全是徒劳,墙砌得极好,镇山村民即使变成神兵也未丢失祖传造屋的技能,本地的石板更是天然砌墙的良材:它们平,整,薄,阔,不用抹灰浆也能极紧密的结合,钻不过虫透不过水。爬墙是妄想,想推倒它更无异蚂蚁撼山。我把耳朵贴在石壁上听墙外的动静,外面依然在不停的忙碌着,我听见许多脚步来回走动,又听见重物在地上拖拉的声音。有东西被不断搬运到墙根下,又一级,一级从墙后各处慢慢往上抬升,在石壁上刮嚓得咔喇喇响。
“木桶,还有竹筐,他们运土上来了噻。”三哥判断,他轻蔑的哼了一声:“要活埋老子们怕没得那么容易!老子们又不是傻小二,你抛土下来,不会躲噻?”
“不错,”我说,“等他们把土堆高了,我们就踩土上墙,再借他们的梯子冲下去,杀出一条血路!”
“我觉得他们不象要活埋我们,”舒薇望着高耸的墙头说,“用人力搬土把这么大的地方填满实在是太费事了。如果他们只是想要弄死我们,完全不必这么麻烦。”
“那他们往上搬的又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土。”
我盯着她的脸看了一秒钟,又抬眼望着墙头上阴沉沉的蘑菇雨云,突然间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墙外的不明物体升到了墙头,一一现出原形。舒薇是对的,那些东西果然不象三哥以为的那样是一个个盛满泥土的木桶或竹筐,那些东西是:一排竹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