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归憋了半天,长吐出一口血雾,又赶紧用鼻子吸了回去。周而复始,循环数次。
“来自失心魔的震惊值+300。”
……
某处寂静之地,一道神秘虚影趴在一口鲜红色的水井前,举着一副长筒镜观测着。
“少了,哎?又多了……又回去了……怎么个回事?”
“谁在偷本尊的魔能!”
……
密室外,夜魔教三人掐算着时间。
“差不多了吧,一会你们都别动,老子亲手解决他。”左侧那人迫不及待的摩拳擦掌,眼神中的阴狠令人不寒而栗。
怕他分不清轻重,中间那人冰冷的警告道:“确认疯了,再杀。”
“老子做事自然心里有数,还需要听你安排?”
“你……”
“行了行了,都是教中兄弟,下手轻些就是,别把人打死。反正他不是疯了就是昏了,就说是误伤。”剩下一人怕事态发酵,赶忙打起圆场。
几人正争论不休时,趴在石壁上的陈归却听不下去了:“先别争了,把门打开再说呗。”
“来自王伟虎的震惊值+10。”
“来自叶峰的震惊值+10。”
“来自张小六的震惊值+10。”
好家伙,王伟虎这名字看着就和大龙是兄弟俩啊,怪不得见着尸体像杀了亲人一样,原来是真杀了亲人。
“我说诸位前辈,入了教就是兄弟。这兄弟之间一进一出的,也没差多少不是吗?”
“来自王伟虎的震惊值+10。”
……
牢房内,腥臭的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
程商儿捧着一块碎裂的衣角,怅然若失。
已经被关了不知道多少天,对于从小锦衣玉食的她来说,这样的日子就跟天塌了似的。
他们奉令执行任务,刚到一处村落歇脚便遭遇夜魔教偷袭。秦大哥经验老道,一早便让她们装扮成男孩模样。
夜魔教抓了不少姿色中上的女人,分开到另一处关押。她们的下场,不言而喻。
这里的人,每天都活在随时被选为祭品的阴影里。
直到陈归走到她面前,对她说着:“我保你没事。”
他的实力平平无奇,却能一拳打倒强几倍的敌人。明明都是血肉之躯,却能一句话给她莫大的安全感。
“大哥……”程商儿轻嗅着衣角上的淡淡气味,喃喃说道:“我们还能再见吗?”
……
平京城,国师府内。
武院学生历练期间失踪,一夜之间,军方、武院、朝廷三方惊动。
若是普通学生也就罢了,偏偏失踪的四人中,有程老元帅的两位孙女,秦大将军的独子,陈老太师的小孙子。
都是朝廷栋梁之后,平日里掉了根头发,都得细心呵护着的二代三代们。
永康帝责令督查卫统领王荣,十日内必须破案,寻回四位学生。
时至今日,三天过去了,朝野上下连一点眉目都没有。
三府门生日日在朝堂上争吵不休,责问督查卫办案不利。不得已之下,永康帝只能亲下国师府,请国师出山,主持大局。
自从六年前,国师突破在即,对外宣布闭关十年后,他就几乎再没会过外客。
在无数人眼中,国师府都是神秘森严的存在。而今大门敞开,颇有一丝风雨欲来的味道。
国师坐在正中央,一言不发的品着香茶,不知在盘算什么。
左右两边,武院与军方的两人焦急的抓耳挠腮,面色忧心忡忡。
武院总教习王虎薅着半谢顶的头发,本就人至中年的脸上,三日里似乎又添了几条皱纹。
“大人,还没有确切消息吗?老院长每天一大早来找我喝茶,那眼神里像藏了刀似的。您说我该如何回禀院长啊!”
“你以为就你急吗?”平京守备军主将姚广站了起来,他双眼红肿的厉害,几天几夜都没合过眼。
“秦程两家日日派人催促,这要是出什么事,让我如何去面对两位老将军!”
“大人!到底有何消息您就快说吧,我等现在就连凶手是何人都还蒙在鼓里。”
国师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缓缓开口:“他们的任务是抓捕采花大盗,此人现已伏案。根据他的招供,当时他施了个障眼法,将四人骗往他处,之后便再没见过。”
“会不会在撒谎?”姚广也是急昏了头,刚说完便立马告罪一声。
当今天下,又有谁能在国师面前撒谎呢。
身为令妖魔二族闻之色变的狠人,不仅在于入道通神境的当世顶尖修为,更在于他举世无双的心机算计。
“他们失踪之处我已寻到……”
姚王二人立时拍案而起:“末将这就派兵将那包圆儿了,一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国师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对冷眼盯着二人。
血气上头的两人再度清醒过来,感受到国师隐隐有些动怒,茶杯几乎要端到嘴边,只能悻悻的乖巧坐下。
案台上,摊开着一幅广阔的武朝地图,其中标记了一处醒目的圆点——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