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水晶殿堂,一片银白的世界……
湖面结成了永不融化的冰,光洁如镜,四周倒映着玉树琼花。
这里没有风,空中飘着六瓣雪花似乎永远不会落下又似乎永远不会停止。
湖心静立着一块巨大的冰蓝色水晶,边缘精雕细刻着精美的玫瑰花纹,中间却光滑透亮。
水晶中有一个人,单膝半跪双臂交叠胸前,两手平放在两肩,一袭黑纱随意地从左肩缠绕过身体,白皙的肩膀和匀称美丽的双腿露在外边。
一头金红色的长发从两肩垂到脚踝,犹如日落时分最灿烂的云霞。
而她的面庞向左微侧,精致的五官美的令人屏吸。眼帘微垂,长长和睫毛半遮着一双宝石般碧绿的眼眸,嘴唇红得似乎就要滴出血来。
她就像一朵盛开在冰天雪地中的红玫瑰。她是什么人?为何她平静的面容却让我感觉有种深深的忧郁和哀伤。
我向她奔跑,但她与我永远保持着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距离。
我的双腿越来越沉重头越来越晕,而就在此时我好像看到她身后张开了四支黑色的翅膀,并抬起眼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和怜悯……我的心猛然抽疼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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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梦中惊醒使劲儿地拍了拍胸口,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有时候会梦到一些美如天堂的地方,有时候又会梦到血淋淋的战场。
不过梦到这个女人还是头一次——我仔细回想她应该是个女人吧?虽然她的五官很有立体感,身上的气质也很模糊,可不是女人怎么会那么美?而她似乎有翅膀,并且是黑色的……她是恶魔吗?MA GOD!
天已经蒙蒙亮,晨光透过水蓝色的窗帘将整个房间渲染成静谧的灰蓝色。
我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近来负面新闻太多,还是我的想象力过于丰富!可是做梦不是不会感觉疼吗?为什么我的心口常会隐隐作痛,难道是——姿势不对?
我重重地把自己抛到枕头上,决定重睡!瞄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我悲催地发现顶多还能睡十五分钟……
“贝利娅,起床啦!咦,闹钟呢?”
被这熟悉的声音吵醒我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心里却觉得很愉快——她的声音十分悦耳动听。
乔伊一手叉着腰摆了个茶壶样的姿势,另一只手指着地上的闹钟零件儿冲我大吼道:“贝利娅!你知不知道这个月你已摔坏六个闹钟了!”
我打了个哈欠坐起身:“乔伊,你是我见过最执着的人!你明知道闹钟在我房里活不过三天,为何还要买给我啊?然后自己又每天跑来叫我起床!”
乔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伤感,坐到床边看着我,那眼神好像——我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贝利娅,下个月我就要搬走了。”
我的心跳一滞,不由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拍拍她的肩头:“本来你也不能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不过你要搬去哪儿?有男朋友了?”
乔伊撇了下嘴:“我哪有空找男朋友。”然后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就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似的:“我收到了剑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我失了下神儿马上恢复了笑容:“行啊乔伊!呃,你的学费存够了?”
她点了点头:“嗯,够的。”
我跪坐在床上:“亲爱的,今天下班在工作室等我去接你!我请你吃大餐。”
乔伊的眼圈有点红,吸了吸鼻子伸手环住我的脖子:“贝利娅,我舍不得你,也不放心。”
我自然也舍不得她。我们两个都孤儿,相依为命地在一起十几年了,不过我早有心里准备,知道早晚有一天伊乔会离开我去过属于她的生活,只是为何这么快又要离那么远!
我故作轻松地道:“担心我什么?你以为离开你我就活不下去了吗?”
事实上我总觉得自己的思维有点问题,我总是预先会想好许多事的结果,比如——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一俱冰冷的尸体,我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不是悲观,但至少让我在遇到许多看似突发的事时都显得异常平静。
乔伊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原来你知道哇?你又懒、又贪睡,而且个性差、人缘差,我走了你不被垃圾活埋,也会因为天天迟到丢了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