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琪偏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音乐声戛然而止。
正在炫技的阿飞手一抖,鼓棒顺着手腕往下坠落砸在大鼓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南南愣了愣,回过神后忙不迭抽了几张纸巾递给焦琪:“给,琪姐。”
焦琪伸手接过,期间又打了两个喷嚏。
ken发出一声闷笑,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就是沉迷男色的后果啊。”
焦琪不咸不淡睨了他一眼。
“什么男色?”南南看了眼ken,扭头又看焦琪,“谁沉迷男色?ken哥吗?”
ken环顾四周,弯腰捡起地上的空拉罐就朝他丢去:“你他妈是不是傻?我是男的,男的怎么沉迷男色。”
“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能沉迷男色吗?好色乃人之本性,分什么男女啊。”南南下意识回怼,他的心头好就是各种时尚杂志封面男模,那个腹肌,那个人鱼线,那骚哒哒的各种姿势……吸溜吸溜。
“我就爱看男的!”坚决捍卫性感男模的地位。
卷吧卷吧把面巾纸丢垃圾桶,焦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南南,言之有理。”
“琪姐,你少糊弄我。”南南颅内吸溜了一遍性感男模,翻着白眼,“ken哥是说你搞男色,我听出来了。你搞谁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ken说。
“多着呢。”小新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屈指拉环,脸上带着笑意。
南南把他们四个来回看了个遍,总觉得他们一个个笑得意味深长,气得原地跳脚:“你们怎么这样啊,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是不是队友?我是不是你们的队友!”
“告诉你什么?”阿飞酷酷开口,“告诉你只有一米六八,队里最矮?”
“……”
怒吼声响彻在地下室,所有人都乐了。
JK乐队五个人,家庭环境和成长因素导致他们的性格迥异,各不相同。
阿飞是单亲家庭,他从小跟着父亲长大,性格有些孤僻寡言,平时很少说话;小新家境优越,他不愿被父母安排人生,玩乐队多少有点叛逆和玩票的心思;南南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他性子天真活泼单纯质朴,是乐队里的开心果;Ken父母早亡,他从小寄人篱下长大,看人脸色生活,经历过太多不公,表面洒脱不羁,内心里其实十分冷漠孤傲,典型的外热内冷。
焦琪呢,则和他们所有人都不同,她是个孤儿。
ken一直认为,焦琪自大狂妄的性格和残缺的三观,均源自于她从小无人管束的结果。
三观这玩意,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点,但她焦琪没有。
你别指望一个从小没人教养的孩子,独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经历良多后,还能拥有一个健全的三观。
不存在的。
所以,Ken虽然觉得焦琪这糟心玩意对待感情的态度很操蛋,但他却没有置喙的资格。每个人的性格都源自于成长环境,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资格说别人。
他们从不自诩好人,顶了天就是没那么坏,仅此而已了。
下个月中旬,晋城有一场挺大的音乐活动邀请JK参加,含金量很重,被邀请的有国外知名乐队,还有娱乐圈近年比较出名的几个玩摇滚的新星歌手。
JK能收到邀请函,已经足以证明他们的人气,从侧面反映,JK已经有半只脚踏入了那个纸醉金迷的圈子。
他们很重视这次的演出。
一连几天,Ken和焦琪都待在地下室,ken不眠不休写了两首歌,最后一个字写完,他把歌词往焦琪身上一丢,倒在沙发上就闭上了眼。
他们俩分工一向明确,Ken写词,焦琪谱曲。
用ken的话说,他上学时是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作文经常满分,从小表达欲就强,写歌词对他来说手到擒来,但作曲就差了那么点意思,总是火候不够。
焦琪倒也能写词,但她写的歌词若是放到网上去,估计全是哔——哔——哔的屏蔽词。
如今这个社会,只能接受赞美,很难认同批评。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那种无法放到大众眼前的歌曲,却在小众圈子里十分受人追捧。
毕竟,这世上总有清醒的人。
焦琪拿着歌词,看了半晌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