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惹到高旭日了?”焦子哲有点好奇。
靳椿树把校服从晾衣架上取下来,拿着晾衣杆,双眉轻蹙:“我没有惹他。”
焦子哲双眼滴溜溜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自顾自点头:“他那人挺贱的,你这种好学生吸口气都能惹到他,你最好离他远点。”
靳椿树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拿着衣服进了屋。
焦子哲耸了耸肩,下楼去洗碗。
刚收拾干净厨房,焦琪叼着烟回来了,顺手丢给他一根冰棍。
看在她贿赂自己的份上,焦子哲忍着没把她嘴里的烟扔了,语气却很不爽:“你又去买烟了。”
“管真多。”焦琪拿过沙发上的鸭舌帽扣脑袋上,捞起鞋柜上的车钥匙,叼着烟弯腰换了双短靴,系上鞋带,“晚上不回来了,不用给我留门。”
“这段时间不是没活动吗?”
“写首歌,地下室安静。”直起身,她抬手在焦子哲脑袋上拍了一下,“走了。”
焦琪是搞乐队的,平时在酒吧驻唱,有活动时就全国跑。
他们的乐队叫JK,一共有五名成员,主唱焦琪,吉他手ken,贝斯小新,鼓手阿飞,键盘手南南。乐队是焦琪和ken在十五岁时建立的,一开始只有他们两个人,便以他们的名字缩写为团名,后来阿飞等人陆续加入,如今相处几年,五人配合默契十分契合。
没钱搞不了乐队,这间被戏称为“秘密基地”的地下室,承载和记录了焦琪和Ken最艰苦的那段日子,即便如今已经在圈子里混得小有名气,他们也没有想过换地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
他们这些年赚的钱没用来享乐,全给投在乐器上了,别看地下室不大,一屋子乐器都是顶尖货。
前段时间去晋城参加了一场音乐会,受邀者在国内外都小有名气,算是他们乐队成立以来参加过的最正规的一场活动。这么多年混迹地下乐队,第一次走到人前,有了更多的粉丝,ken他们都挺兴奋,回来后放豪言要放松一段时间,直接鸽了酒吧的驻唱,整天浪到没影儿。
吊灯照亮了满室涂鸦,不知道哪个混蛋走的时候把啤酒罐乱丢在地上,焦琪抬脚就是一踹,准确无误地把空拉罐踢进垃圾桶里。
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拎起靠在墙边的吉他,她走到角落的沙发坐下,单手扣开拉罐环,仰头灌了一口啤酒醒神。
随后,手指落在弦上,表情再不复吊儿郎当,逐渐变得认真。
他们乐队的歌全是焦琪和ken写的,原创乐队,在圈子里很吃香。
焦琪擅长作曲和编曲,ken则擅长写词,焦琪的曲风多变,多半是ken听了她的demo后,再配合她写歌词。
当然,有时候没灵感,焦琪也会翻翻ken随手记录的歌词,从中找感觉。
所有人都知道,焦琪和ken,是最默契的搭档,无人能及。
不愧是最好的搭档,听见开门声,焦琪抬头就和ken的目光撞上。
ken手腕上搭着外套,他剃了个寸头,一米□□的身高再往上窜窜脑袋能撞到天花板。显然没想到焦琪也在,他吹了声口哨,笑着走向沙发:“你怎么在这儿?”
焦琪收回目光,皱着眉拨弄弦:“鸽了酒吧的工作,我还以为你要去世界环游两圈。”
ken咧嘴一乐,不太好意思地摸着寸头,在她身边坐下:“不知道为什么,玩了几天心里越来越虚,老想来这里待会儿,只有在这儿,摸着吉他我才不慌。”
焦琪没理他。
Ken自顾自说这几天他都干了些什么,见焦琪完全没在听,心里虚得发慌。
他感觉自己参加完音乐会后有点飘了,总觉得乐队和以前不一样了,可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演出结束后他提出要休息一段时间,焦琪二话不说就同意,当时他没反应过来,疯玩了几天后,他渐渐就有点坐不住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飘得有点厉害,不过是受邀参加了一场音乐会,他怎么搞得自己好像明天就要去鸟巢开演唱会了一样?
ken心里打了个突,扭头看焦琪。
焦琪垂着眼眉心微蹙,明明长得精致迭丽,却因常年臭脸而显得十分不好接近。无论她处于何种境地,无论她面对的是谁,她永远都是这幅表情。
粉丝吹捧她,她臭着一张脸。
队友因她编出的曲子激动到疯狂时,她依旧臭着一张脸。
即便是受邀参加音乐会,她也仍旧是这个表情,不会因为掌声和尖叫而有任何变化,也只有在编出自己满意的曲子时,会吝啬地牵扯嘴角笑一笑。
可就是看着这张臭脸,ken飘到没边儿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粉丝说他是JK的核心,其实焦琪才是那根定海神针。
JK,因她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