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急匆匆打了个招呼,一溜烟儿就回去复命了。
“哦?如此来,他们当真只带了两颗?”
耶律洪基听了络腮胡子的汇报,布满褶皱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是,那童贯是这么的,不过,臣以为,远不止两颗,恐怕他们留有后手,似乎发现了我方意图?时刻准备着鱼死网破?”
“嗯,能考虑到这里,你还是用了心的,去吧,告诉他们,明日,就在城外试吧!”
“臣领命!”
络腮胡子听到耶律洪基的夸赞,神情无比激动的领命退去。
第二一早,耶律洪基和一群辽国大臣,在大批卫队的拱卫之下出了城。
城外便是大片大片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稀稀拉拉的牧民生活起居的帐篷,还有一群群埋头吃草的牛羊马匹。
举目望去,蓝的,白的云,青的山,绿的草,美轮美奂。
那朵朵白云和地上的羊群一样的滚动跳跃,幻化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甚至让人分不清,哪些是云,哪些是羊。
童贯一行人并未在耶律洪基和辽国大臣们中间,哪怕他想,辽人也不会同意,他们怕童贯等人在人群中,在耶律洪基身边将那轰雷引爆。
事实上,童贯还真这么想过
如果是那样的话,名垂青史是多么简单啊
只需要舍命引爆两颗轰雷,抱着冲向耶律洪基,如此而已。
想了几遍,这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一个太监,两个百户,几个普通士兵,换辽国一个皇帝,一个皇储,一群重臣。
越想越觉得这买卖能做。
然而没想到辽国人这么贼,专门排了一群骑兵将自己等人隔离在数十丈开外,还美其名曰高规格的保护性措施,以示对大宋使者的高度尊重。
事已至此,还能什么?
放炮这种事,几个人已经无比的纯熟,为了以防万一,络腮胡子硬是以死相劝,让耶律洪基尽量的往后靠,但是他实在低估了一个老头儿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
耶律洪基豪迈一笑,英雄了一辈子的他,不可能在晚年留下个胆如鼠的名声,死后给下人诟病。
万一被人写在史书里,那自己岂非死不瞑目了?
络腮胡子不知道,他出于忠心护主的那种关切,已经让耶律洪基在心中给他打了个大叉。
也是,关心主子本身是没错,出发点也是好的,但是场合不对呀。
众目睽睽之下,你就这样劝,那东西吓人,您往后退些,即便想退,也是不能湍呀。
因此,为了尊严和形象,耶律洪基带着耶律延禧和一众大臣,不仅没退,反而一脸兴致勃勃的往前移了几步。
络腮胡子实在没辙,只好老老实实的退在一旁。
放炮的是两个锦衣卫的老人儿,轻车熟路,在众人十几丈开外站定,引爆,丢出。
两声巨响,伴随着熟悉的火光和硝烟,将碧绿的草原吊坠上了一双黑色的眼睛。
童贯几步走到人群的前方,双手背在身后,任凭带着硝烟味的风吹动自己的须髯,他没回头,西门庆过,一个智者,应当善于把握每一次装的机会
何况,即便他不回头,他也能知道身后的人们是什么样的表情。
毕竟,原处围成一圈的辽国骑兵,已经有不少人从马上坠落。
只是,还没等他嘴角上扬,意外就发生了……
所有人骤然变色…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