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松瑜把这些东西弄好了。之后她回头看了一下,还躺在她床上的那位老太太:“奶,你什么时候回叔叔家呀?”
“我现在是不是大儿子家也不能来了,我去哪儿还要经过你同意,是吧?我爱待多久?就呆多久爱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
老太太雷春声四仰八叉地躺着,跟旁边紧挨着的那张床翘着二郎腿躺着抽旱烟的茅国利如出一辙,这两母子的姿态都是一模一样。
真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松瑜说:“哦,我今天累了一天了,我要上床睡觉了。你往旁边睡一点哈。”
老太太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手脚大开大合,把本来就小的床占得明明白白的。显然没有让松瑜睡在这张床多余空间。
松瑜见状立马领头跟杜巧贞撒娇:“妈,奶奶这样,我还怎么睡呀?”
杜巧贞从嫁过来这个家里,多年媳妇熬成婆,她深知这个婆婆的厉害。也不好说这个婆婆,何况她这个刁蛮媳妇也很让她头疼,就让这两个恶女人斗一斗吧,她撒手不管了。“你好好跟你奶奶说,你俩就睡这张床吧,我今晚跟你爸睡。”
松瑜见当家的两个家长茅国利和杜巧贞都不吭声。
于是她只能用自己的解决办法了。
“老公啊,我好可怜啊,你们家连一张床都不让我睡,你奶好狠心啊。”
又在那里干嚎两句起来了。
这下老太太有样学样,也学着松瑜在那干嚎,“渭冰,我的孙儿啊,你奶被你这个媳妇给治得定定的。你媳妇连一张床都不让我躺。儿啊,国利啊,贞啊,你说你们这个媳妇啊,可真是大本领啊。”
松瑜见状。她停止了简短的两句的干嚎,笑眯眯地说:“奶奶呀,你愿意在这个家待多久就待多久,你愿意睡这张床睡多久就是躺多久,躺到发霉那天也可以的。”
松瑜上去就抽走了老太太旁边的被子,利落地用被子上垂下来的两条绳往被子打了个结,接着拎着自己的瓶瓶罐罐,还有买来的毛巾牙刷,头也不回地就出门了。
出门那一刻,她还没忘了,把家里这间房间的唯一的煤油灯也带走了。
这件屋子用挡板隔着一分为二的房间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