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弟摩拳擦掌说:“那他该打。”
徐路遥敛眉,心里差不多明白为什么身边这么清冷,她想不出来谁会这么难为她。脑中突然想起芳姨的那句话,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是不是芳姨想给她点教训。
她拿着包往回走,平常这些事她并不关心,偶尔也听其他姐妹在一旁抱怨说,芳姨很有手段。她也只是当做听听。
只是现在影响了她的利益,她必须要把这个事情解决掉,这个月她业绩不菲,为什么要这么给她使绊子。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这两天没来上班?
回到夜店后,店里依旧热闹,嘈杂的音乐她已经对此麻木。大厅中并未看到芳姨的身影,连同那群很会撒娇的女生也不在。
她走到走廊深处豪华大包才看见芳姨的身影,旁边站了一排姐妹,不知是做了什么,似乎再被她训斥。见她走来依旧当没看见一样。
说了好一会,直到里面传来客人的吆喝声,才让那群姐妹进去。
芳姨本想从她面前直接走过,徐路遥挡住直接说:
“芳姨这个月的业绩我已经完成了,你是哪里不爽快需要这么做。”
芳姨冷哼一声,“我可没心情对付你。你自己生意不好,不找找自身的原因,问我有什么用?再不济学下抢你生意的女生?”
徐路遥说:“那你解释下巷子里那群打手是怎么回事?”
芳姨笑,“就你这资格还需要请打手?”
“她怎么没资格请打手?”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张狂又带着慵懒。顾凌宇朝这边走来,眼神警告的看着芳姨。
芳姨见到顾凌宇立马换了一副神色,说:“顾总,你来了。”
顾凌宇直接无视芳姨,芳姨噤声,看这个气氛不对,明显是冲着徐路遥来的,她匆匆跟徐路遥小声交代一句,
“他是我们的新老板,你说话注意点。”
徐路遥颦着眉:“顾凌宇?”
顾凌宇转头看向徐路遥,走廊的灯光下,他气质张扬又贵气。
“不用问了,那些人都是我安排的。”
徐路遥正色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凌宇走到她身边,眼神微挑,看着她清秀的五官,全都掩盖这浓妆厚抹之下,他实在不喜欢她这般艳抹的模样。
“为什么这么做?”他嘴角勾了勾“你知道为什么的。”
她想到了那晚的谈话。奶奶现阶段换主治医生是不可能的,离开周医生就意味着会看不见奶奶。两者缺一不可。
“如果还是那件事情,我觉得我们没有在谈的必要。”
她声音坚决,顾凌宇神色莫讳,看着她的眼睛黑的像墨,
“没关系,我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让你远离他。”
徐路遥心情起伏,“顾凌宇,你不要太过分,就算我离开他也是我们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凌宇眼底云色翻涌,“跟我没关系?你希望我怎么做?对我兄弟做出这种,让我装作视而不见?呵,徐路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没办法想象这会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你到底有几副面孔。”
她对他的怒火熟视无睹,“顾总,我好像和你不熟。”
顾凌宇眼中泛着厉色星火,”我最后在问你一次,走还是不走。”
徐路遥看着他,回答的坚决,”不走。”
“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顾凌宇眼中一闪而过的讶然,随后冷笑:
“这么明目张胆,当真是□□无情,戏子无义啊。”
顾凌宇很讨厌她这样的坚决,眼中浓的像化不开的雾,他掩下心中的情绪。
点头冷笑说:“你不就是喜欢钱吗?我手上有很多资源,都很有钱,你喜欢哪种今晚随你挑。”
徐路遥抬起头看着他,心尖像是被针刺了一番。
她知道,此刻她或许应该哭着诉说着,她和周医生没有关系,她是因为奶奶病重才离不开周医生,只是因为奶奶离不开周医生,所以她才得不存在。
可她也离不开奶奶,奶奶是她支撑到现在的所有动力,是这个灰色世界最后的稻草。
她已经很久没有尊严和骄傲这种东西。哭泣,委屈,她做不来。
她也说不出那样一番哭哭啼啼,让人同情的话,更不觉得有什么义务要解释给他听。头一次,她想骄傲的转身的离开。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让开。”徐路遥感觉指甲都陷入了手心里。
顾凌宇挡在她面前依旧没有动,灯光变的昏暗,徐路遥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觉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沉的像是钢琴低音曲,
“我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校周庆那晚你告白后,为什么不告而别。”
徐路遥转头看着他,淡漠的眼中滑过波动,原来他知道她那晚去告白了。她以为这只会成为她自己内心一个腐烂的秘密。
也不难想,应该是当初她离开后,同桌宋林告诉她的,脑中又想起那天晚上告白的后的场景,她闭上眼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
冷着声音说:“还重要吗?”
“重要。”
她的声音又幽幽响起,语气里已经没了想深究他话中的意思,
“对我来说不重要了。太久远了,青春期的时候不懂事,很多莫名的感情都会感知错。它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她转身离开。顾凌宇紧握着拳头,这次没有阻拦她。
秦朗看见徐路遥的背影,还有顾凌宇黑着的脸,上前不解的问
“你这什么情况?把你气成这样,直接跟周深那小子坦白不好吗?干嘛要搞得这么温柔。”
若是按照往常,顾凌宇或许早就找人把这么势利的女人,用些手段扔到垃圾堆了。
顾凌宇说:“怎么坦白?直接告诉他你女朋友是个会所的小姐,你还曾经找她玩过?”
秦朗笑笑,“这么说倒也不是不可。”顾凌宇没有理他。
他点起一根烟,顺道也递给顾凌宇一根,说:
“那你打算如何,这其实是一刀的事,你非要弄成几段砍。麻不麻烦。”
“不麻烦。”一个爱钱的人最怕的就是没钱,顾凌宇看着她的背影,说:
“没有钱,她会回来找我的。”
夜风带着闷热照拂着全身,徐路遥坐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家,走在榕树小道上,过了这条瞰望这一条山峰之隔的富人区。
山峰鸿沟隔开的地方就是她所居住的破旧小区,右边便是A市有名的富人区,仅仅只有一线之隔。
骄傲的后果,就是摔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