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队友又怎么样?
谢楚刚想追问,忽然传来一阵高跟鞋声。频率急躁而脚步密集,谢楚不用回头就知道肯定是表姐。
她就是一个大喇叭,谢楚不想她到处广而告之,便把疑惑暂时收起,没多说。
医生刚走,谢怡就绕到谢楚面前,她身边竟然还跟着谢楚妈。
谢怡扬起手,想给谢楚肩头一下表达心中不满,谁知谢楚一侧身,躲开了。
谢怡:我不要面子的?
“你没事吧?”谢母的眼眶说红就红,影后风范并没有随着退圈丢失。
谢楚摇头,“是我队友生病。”
谢怡夸张地舒出几口气,“那你不早说,吓死我们了,还以为你又过敏了。”
谢怡抓起谢楚的胳膊,推起衣袖看来看去,还好还好,没有一颗疹子。
谢楚抽出手,把抗拒写在脸上。
谢母不觉得女儿的态度有什么问题,饶有兴味地继续问:“是哪位小朋友病了?你这么紧张,关系一定很好吧。”
宋毓不在病房,谢楚得进去。她是很想赶谢怡走,却无法忽视想要一起探望的母亲。
“进去就知道了。”
谢母和谢怡放轻脚步,紧随谢楚走到床边,谢楚侧开身倒水,她们终于看清病人。
卓熙?!
一个整个无语,是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对家的女儿?
谢楚扶起虚弱的卓熙,手臂穿过脖子将人托起,卓熙的体表温度还是很高。
高烧作用下,蔫掉的卓熙唇上干涸起皮,谢楚拿着杯子喂她喝水,眉头随之簇起。
女儿的一举一动,谢母都看在眼里,她给谢怡发微信:「她们关系真好」。
谢怡目露疑色,「说不定是队长的职责,毕竟阿楚很有责任心」。
刚回复,就听卓熙浅浅哼了一声,虽然眼睛紧闭,却精准地攀住谢楚的脖子。
谢楚毫无防备,被她扯住继而被迫低头。而缠住她的热源,则在她耳边蹭来蹭去。
撒娇的小兽,因病痛全无顾忌。
“我不要打针。”
带着鼻音的恳求,难掩对打针的恐惧,这熟悉的感觉令谢楚怔住,任由卓熙越抱越紧。
上一个敢对她搂搂抱抱的人,也害怕打针。只是看到亮晃晃的针尖,就和受惊的兔子没两样。
明知无法逃脱,却坚持撒娇,不讨到点好处,决不罢休。
“怎么看,都不是一般的好。”
谢母拉谢怡离开病房,下楼时给出最终结论。
谢怡回忆刚刚那一幕,无法反驳的同时痛心疾首。她还从未见过谢楚放纵别人耍赖、甚至和她有身体接触。
而这个人竟然是此前这么多年都毫无交集的卓熙。
护士端着针具来为卓熙扎针,手背消毒的清凉感让埋进谢楚怀中的人瑟缩起来。
谢楚抬手,犹豫片刻在她背后轻拍,语气是罕见的温柔
“不怕。”
“一下就好了。”
针尖刺破皮肤,卓熙的眼泪顺着眼角落到谢楚颈侧,谢楚明明用了抑制贴,却突然感受到灼烧随着眼泪扩散。
转为躁意,转为阵阵渴求。
宋毓办好手续进来,还没开口就见谢楚将花颜强硬地塞进被窝,不顾花颜伸手寻找,转身就走。
果然,谢队就不会和任何人亲近。
花颜在虚空之中,回到亲姐被领养的那天。她在宿舍不被允许下楼,连亲口和卓熙告别都不行。
豪华轿车带着卓熙越走越远,远到一去就再无联系。
重回那天,花颜悲从中来,哭喊着:“别丢下我……”
谢楚的脚步随之停下,心里某处猛然塌陷。如果不是腺体收缩过于用力,她并不想走。
“我回去一趟。”
宋毓不明所以,不懂这一趟是多久,还回不回来。
不过看谢楚的表情,应该没发现什么,真是有惊无险的一天。
谢楚下楼,谢怡和谢母等在她车边,一副一起回去并有话要讲的样子。
谢楚把车钥匙扔给谢怡,谢怡熟门熟路打开后备箱,换上平底鞋。
等等,她为什么每次都习惯给谢楚当司机?明明她是青年一代律师中,最前途无量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