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我们就是各求所需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听到潘临溪说不希望两个人的关系变得不清不楚时,钟霓虹懵了好一阵。
此刻,她就像当年无意间听到她和别人说她们两个人绝无可能的时候那样,她强烈的自尊立刻命令她抬起高傲的头颅,将真实的想法压到了最心底。
刚才一起吃粥的时候,钟霓虹隐隐感觉到她已经将心扉稍稍敞开。
这才隔多久?她就又退回了她的世界!
她到底是,害怕被喜欢,还是,害怕她会喜欢上自己?
钟霓虹看着潘临溪那薄薄的双唇,猜不透她在短短时间里心绪突变的原因,只觉得,不论对她自己,还是对别人,她都过分冷漠。
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走出一个人的世界?
“这样我就放心了。”潘临溪垂下眼眸,似乎在表示,今天的谈话可以告一段落了。
“在这之前,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啊?”看见对方退缩,钟霓虹又忍不住了,她推对方一把的同时,也担心,这样会把她逼急。
“你说话常常给我一种暧昧的感觉,所以——”
“所以,你觉得我喜欢你?”
钟霓虹太过直接。
潘临溪见她并没有问她觉得哪里暧昧,而是急急打断自己,说明她不是看透自己想划清界限的本意,就是,真的有这种想法。
而且,她连惯常爱用的语气词都没了,可见她已经恼羞成怒,所以,后者的可能性应该更大。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对吗?”潘临溪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差异过大,悬殊过多,两个人终将殊途,像现在的交集,不过是现实所迫,是暂时的权宜之计。
所以,她没有去确认钟霓虹的想法,反而明知故问。
既然打算划清界限,她就不想继续放任她张口就来的暧昧。
不然,就算定力再好,潘临溪也不敢保证,在距离拉得这么近的情况下还能够总是清醒地拒绝如此闪耀的钟霓虹。
“要不然呢?很明显,我就是找你帮忙而已!”钟霓虹继续骄傲地对潘临溪口是心非。
她明明察觉到自己对她有想法,却不想面对,反而先说不希望两个人变得不清不楚,可见,她并不稀罕、更不想要自己喜欢她。
“那就好。这样说清楚,以后彼此才不会有困扰。”
“对,说清楚才不会有困扰!”
钟霓虹胸闷,想发作,想骂人。
见到潘临溪如释重负的模样,她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她就是一个,只会逃避和害怕被喜欢、更害怕去喜欢的傻瓜。
她是不是心瞎?不然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一年多里,自己制造了一次又一次的相处机会,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懂?
钟霓虹看着潘临溪那副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冷然模样,更加生气了,她很想跳过去,把她狠狠地揍一顿。
当然,她只能想一想。
最终,她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钟霓虹不快地离开的模样,搞得潘临溪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如果钟霓虹我行我素地直接告诉她,她就是喜欢她,潘临溪更加不知道怎么收场。
现在,她觉得,钟霓虹一定已经明白,只做朋友对她们来说反而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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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工作让潘临溪将要和钟霓虹协议结婚的事情暂时忘到了脑后。
很快,礼拜五又到了,等待周末来临的时间,心情总是格外轻松的。
潘临溪早早把事情都做完,想到今晚不用加班,她悄悄地伸了个懒腰。
“今晚我请大家去喝一杯?好不容易有一个空闲的礼拜五。”临近下班的时候,广告部的部长傅春绮在群里说。
大家很快纷纷响应,都表示要去放松一下。
潘临溪的工位就在傅春绮的左边,她侧身,轻声说:“傅姐,我那个来,有点不舒服,今晚去不了了。”
“哪个?”傅春绮回过身问她,她都已经习惯潘临溪不爱参加部门活动了。
“每个月的那个。”
“那行,周末你好好休息。”同是女人,这种事情傅春绮能理解。
下班时间很快就到了,潘临溪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才起身准备下班。
等电梯的时候,她冷不防又想起钟霓虹。
上礼拜天的早晨,她离开之后,潘临溪曾联系过她两次,但每一次,钟霓虹都不怎么有兴致。到今天,她们已经有四天没联系。
搁以前,对潘临溪来说这根本没什么,而现在,有事情悬在心头,工作的间隙,她会时不时想起她。
潘临溪已经想好了几个适合扯证的日子,只是,钟霓虹一直没问,所以她也没说。
想要结婚的人是她,不是么?
再者,潘临溪在与人的往来中向来不是主动的类型,她决定等钟霓虹联系她问起来的时候再告诉她自己挑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