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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临溪实在不敢相信,钟霓虹所谓的一起吃早餐,就是一起吃凤梨。
早晨八点多,她穿着吊肩深V 的Dior小黑裙出现在家门外,头发松松地箍住,雪白的鹤颈敞露无遗,裙子收腰,勾勒出她细长的腰肢,下摆如同花瓣一般摇曳,跟她昨天的清纯装扮不同,今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伶俐的精灵。
最关键的是,那支凤梨就那样托在她的右手上。
潘临溪不禁又看呆,小黑裙和凤梨这种搭配的反差所带来的冲击实在过大。
“怎么又是凤梨,昨天不是才吃过吗?”她都忘了迎钟霓虹进门。
“哎,潘!昨天那是生日吃凤梨,今天呢,是开心所以吃凤梨,不一样的哦。”
钟霓虹笑靥如花,昭示着她的好心情。
“开心就要吃凤梨?”
“对,开心的时候吃凤梨,不开心的时候,还有生日的时候,过节的时候,天气好的时候,或者,寂寞的时候,我都会想吃凤梨的哦。”
像钟霓虹这样集万千宠爱的人,也会寂寞吗?
潘临溪微微讶异,却回道,“你对凤梨的喜欢,够彻底的。”
钟霓虹性格中的这种彻底性,让她显得,格外纯粹。
“我说过,对凤梨,我没有任何抵抗力。”
“哦。”潘临溪想起来,昨天她确实这样说过的。
“所以,你记住了吗?”
钟霓虹式的理所当然又来了,潘临溪看了看风情多姿的她,淡淡问,“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凤梨?”
“喜欢还需要理由吗?”钟霓虹嫣然笑着,她越过潘临溪身边,径自往里走。
潘临溪感觉问了一个有点蠢的问题,一时哑然,等她转身的时候,钟霓虹的身影已经没在门后。
在这个周末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这座老宅一直很冷清。自从她外婆去了美国之后,这个家就再也没有外人来访过,当然,大半的原因是她总在拒绝。
钟霓虹是这一年多以来的第一个到访者。
关好门,潘临溪转身看向走在前面的钟霓虹,她那往里走的自然模样,就好像,她也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
“喂,潘!”钟霓虹冷不防地转身,“以前你为什么要总是捂得那么严实?”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潘临溪的脖子根。
潘临溪的穿衣风格一直很固定,她今天依然穿着短裤,只是,换衣服的时候,想起昨天江颐雅夸她的锁骨,鬼使神差地,她没有像往常的休息日一样搭T恤,而是换了一件露出锁骨的衬衫。
“你知不知道,那样对你的锁骨非常不公平!”
在门外的时候,潘临溪就注意到,钟霓虹已经盯着她的脖子看了好几次,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了。
“不知道你在乱说什么!”潘临溪走上前,与钟霓虹擦肩而过,先一步进了屋。
“我不信没人跟你说过,你的锁骨特别、特别地性感。”
“没有。”潘临溪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那你自己总不可能不知道吧?”
“不知道。”
“我天啦,你们所有的人都瞎了哦。现在,你要时刻记得这件事,也要常常让她们出来看一看这个世界,还有我——”
“钟霓虹,你话太多了!”
“潘,你不喜欢我对你话多吗?”
“……”
在潘临溪的界定里,这种话,也算是暧昧。
可她也知道,这种话对钟霓虹而言不过张口就来。
谁知道,她对多少人说过这种含糊不清的、不负责任的话。
她没有计较她的暧昧,懒得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