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太后大有要立刻把两人绑一块地冲动,而王善姝似乎也并不反感。
秦旭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中,又忽然想到阿姊快要及笄,就道:
“朕前几日偶然看到尚宫局的人,这才想起来长姐的生辰快到了,只是阿耶离世不久,长姐的及笄也不便大办。”
“正好王姑娘也在,阿娘再请一些公子贵女进宫,既是陪伴阿娘,也顺便给长姐庆生。”
秦旭这段话说得非常妙,假装自己是不经意才想起秦欢的生辰,又借口陪伴卫太后为由请人入宫为秦欢庆生。
卫太后听了,果然觉得秦旭是随口一说,既没说为秦欢大办,也没有提及笄礼。
她舒心了,自然也就好说话一点。
“永乐的生辰哀家一直记着呢,这么多年都没过个像样的生辰,今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是及笄,哀家可得让人好好准备。”
秦旭神色平淡,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长姐是小辈,阿娘以自己凤体为重才是。”
说完起身行礼道:“这个点太傅大概要来检查朕的功课,阿娘若无其他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学业为重,圣上快回去吧。”
等秦旭走了之后,卫太后喝了口茶,慢悠悠道:
“哀家说过圣上待人随和,善姝现在相信哀家的话了吧。”
王善姝像是才回过神,脸色爆红,低着头道:“臣女不敢质疑太后娘娘。”
卫太后轻轻一笑,心中已有成算。
从第二日开始,卫太后就隔三差五让王善姝去太极宫给秦旭送东西,借口就是担心圣上劳累。
今日正巧被沈清修碰上了,他正因秦旭的功课没做完就跑去玩被他发现而生气,训斥了几句秦旭。
秦旭低着头,内疚道:“朕知错了,太傅别生气。”
“圣上还小,有玩心是人之常情,但一定要把臣交给圣上的功课完成后才能去玩。若再有下次,臣定会严惩圣上的内侍。”
这时,秦旭身边的内侍推门进来,颤颤巍巍道:
“圣上,沈太傅,太后娘娘让王姑娘送了点心过来。”
秦旭闻言,瞬间面露不耐。
“她怎么又来了。”
“你就说朕忙着呢,让她回去。”
内侍点点头,正要退下,沈清修开口道:“圣上,君心难测,勿让任何人察觉到你的心思,喜或不喜,都不要随意表露。”
“圣上让王姑娘回去,可想过王姑娘回兴庆宫会跟太后说什么,等传到王将军耳朵里,又成了什么。”
秦旭的脸瞬间皱成了小苦瓜,朝内侍挥了挥手,有气无力道:
“唉……把王姑娘请进来吧。”
“是。”
内侍退下之前小心翼翼瞅了一眼沈清修,内心满是:沈太傅方才是不是说要严惩圣上身边的内侍,那不就是自己?!
推开门,内侍恭敬地朝王善姝弯腰道:“王姑娘,圣上请您进去,小心台阶。”
一点儿也看不出来长衣下面的腿抖得跟筛子似的,下回他一定不带圣上玩儿了!
王善姝扬起笑容,走进内殿,结果第一眼看到的沈清修,手里的托盘都差点没拿稳。
微微屈膝道:“参见圣上,见过沈太傅。”
“王姑娘免礼。”秦旭已经坐回了龙椅,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
王善姝笑盈盈地上前,将点心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娇声道:
“圣上,这是臣女亲手做的梅花糕,一早特意去梅园摘的,圣上尝尝可还喜欢?”
秦旭微微笑了笑,没动那块糕点,只夸赞道:“王姑娘年纪尚幼,竟然如此蕙质兰心,怪不得阿娘很是喜爱。”
王善姝瞬间熟透了脸颊,娇嗔道:“圣上缪赞臣女了。”
沈清修站在一旁,莫名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在这里。
而这时,王善姝也主动和沈清修搭话:“沈太傅也辛苦了,要尝一尝吗?”
“本官不喜甜点,多谢王姑娘。”
王善姝原本就是客套一下,点点头就扭过头跟秦旭说话,秦旭回一句她要跟三句,一时半会儿都停不下来。
终于,沈清修先忍不住叽叽喳喳吵闹得声音,冷声道:
“王姑娘,圣上今日还有要事,你先回去吧。”
秦旭正要点头,就听王善姝直言道:“圣上尚且年幼,太傅应该劳逸结合才是。”
“何况圣上是君,沈太傅只是臣,圣上都没说话,沈太傅似乎也要注意臣子的分寸才是。”
沈清修抬头看了眼王善姝,秦旭在一旁已经瑟瑟发抖,甚至他还给了王善姝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
良久,沈清修轻笑了一声,眼底却一片冷意。
秦旭就差捂住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