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闭目养神的男子突然感到一阵风袭来,睁开眼怀中就已经落了一个白团子!
伸手想要掂着猫团子的后颈扔下去,可看到那猫团子爪子极力张开,朝他衣衫上面一晃而过扒着一旁的坐垫不松开,誓死不从的小模样让君青雉不觉好笑。
最终嘴角含笑的收了手,拿起一旁的南华志品读了起来。
扒着坐垫等判决来的白猫等了许久都没感受到这些日子常常落在它后脖颈上的素手。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不安的滚动了两下,胡子抖索了两下。最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偷偷摸摸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咦?
竟然不对它下手了!
看着那捏着书卷更衬得如玉的手指,猫瞳中闪过讶然。
无论它眼珠子怎么动,男子注视着手中书卷的目光就是不动分毫。察觉到身下的咕噜已经滚动,白猫眨了两下眼睛,像是浑身的气势都松了一般,一下子把自己啪叽成个扁猫团。
四仰八叉的在身下柔软的坐垫上趴着。
古代的车马防震效果并不算得上好,就算在平坦上的官道上走动依旧颠簸的让人轻易察觉。
然而身下有一层厚厚的垫子的白猫却在这震动中晃悠悠的陷入沉眠了。
只是入睡前,不由得唾骂自己一句:真是被虐习惯了,大宝儿不动手掂一下后脖颈都有点不适应。
唔,还有点浪费她蓄谋已久另外一种撒娇求生法。
最后,白猫是热醒的。
睁开两只乌溜溜的猫眼,看着周身黑压压的一片,空间紧密的让它这传说中的液体生物翻个身都是艰难的。
密封而紧凑的空间,热得能够把它这个再世睡神都能热醒的地方,显而易见,是它大宝儿宽袖中。
感受到身侧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黑暗中,刚刚被热醒的白猫咧着嘴,露出了一个谁也看不到的笑容。
刚醒来的白猫有些怠惰,懒洋洋的不想动,尤其是在听着从空气中传递到它耳朵中的珠玉落盘的清朗声,更加眯着眼睛想要来一场说打就打的盹。
微微张开嘴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感觉瞌睡虫没有那么猖獗之后。白猫懒散散的窝在大宝儿宽大袖袍中,享受着这得来不易的美好时光。
“青只是进言,具是将军英明神武,体恤百姓,若非如此这事也不能成!南华子民现在还存于水深火热中。”
“哈哈哈,青峰说笑了。若非青峰的计策,此事怎可如此轻易就能成就?”想起这人当初来到军营后,不怕死的向他觐言快速出兵朝泽国,沉岚眼中就出现一抹温色。
当初他本来和鹿国皇帝私下签订协议,只需要在南华边境携着五万大军修整半个月,就能得到一批丰厚的军需。
当初他看到鹿国快要被人打到都城去了,还在疑惑要不要落井下石,顺势助这泽国把鹿国给吞了,可是没想到鹿国后续的发展竟然让他大吃一惊。
有些躁动的计划便就此搁浅,想着就在南华境内守上半个月,就能得到五万大军两年的军需品好了。
所以在看到鹿国已经反击时她才会按兵不动,然而在看到鹿国已经把泽国打退了,可边境的战士不退反进,就意识到不妙了。
可是因为想起那私下的契约上面的条款,就算再心急也只能岸上观虎斗,什么都不能做出来。只能看着两国你来我往,最终鹿国吞噬了泽国一座又一座的城池而毫无作为。
军营中有了抱怨声,可是他依旧不能下手。若是当初的契约被鹿国那个狗皇帝昭示天下,那么他沉岚的脸就是在地上让人随意踩踏了。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可是泽国的颓势越发明显,他的心就越焦急,又越无可奈何。甚至还想回到过去给当初签订条约时还暗喜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然后就在他焦急到无能为力,想着面子什么的再大也不能大过看着鹿国把肉全吃了汤水还喝的一滴不剩吧。
就在他打算撕破面皮不要脸时,青峰出现了,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他所有的困扰。
所以,即使他出手了又如何?
现在恨得只是当初没有早点认识到青峰,不若他南华的版图将会更甚。
这泽国的衰败也太快了!
一想起往事,沉岚心中就懊悔不已。可同时又庆幸自己的决策。
暗喜与不爽同时交杂,可这一切在看到斜对面的男子时,所有的情绪都消散了。
只剩下对未来的无限期望以及愈发强盛的野心。
一杯举起,朝对方敬去,目光闪烁,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只要按照青峰的计策,这天下迟早会被南华全部纳入版图,这天下人都将成为南华人。
一想到那种盛况,饮完一杯酒的沉岚眼尾卷起红晕,连眼睫毛都激动的在颤抖。
主人都举杯,下属担客人怎可推脱,君青雉看着手中的清酒,掩下心思,一口饮尽。杯盏倒扣,不见液滴!
得来一阵大叫好声。
听着耳边嘈杂的“青峰先生好酒量”之类的吹捧,所在大宝儿怀中的白猫眼睛唰的睁开,里面的光芒多不胜数。
胡子抖了抖,似乎带着愤怒的颤,可最后又归于平静。
从宴会上离开,亦是月上枝头,洒下的月华照耀着土地,泥黄色的地面也因此多了几分朦胧,看着美人踏在上面,一切美好的仿若仙境。
自觉从大宝儿袖袍中滚落下来的白猫望着离它不远处身形微晃,面若三月桃花的男子,猫瞳中晦涩不明。
本来想跟着一起进屋来个猫人宠主浴的白猫目光死死地盯着差一点打到它秀气的小粉鼻子的大门,冷喵一声,转身离去,背影傲然!
过了许久,夜色渐浓,一只白色的影子快速在各个角落跑动,最后成功的抵达自己的目的地。
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看到床上男子容颜的白猫小心翼翼的探了一下爪子,一点一点的靠近。
顺利的摸到床上,毛绒绒的尾巴在空中甩了下,粉鼻头耸了耸,靠近熟睡中的男子依稀还能嗅到轻微的酒气。
或许是这深沉的夜色借给了胆子,又活着是这月色太美,诱的猫儿都翻了错。
枝头熬夜不肯睡觉的幼鸟在歪着头,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和它同样被人咧成为动物的白团子暗搓搓的靠近对它们来说危险至极的庞然大物,甚至还把嘴巴凑到了熟睡中男子的艳红嘴巴上,惊得对鸟妈妈的翅膀拍打都忘了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