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躲过时念伸过来的手,将红玉握在掌心,唇角边似有无奈,笑道:“送出去的礼物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我便收着了。”
放在贴身的荷包里,贺晏又想刚才时念说是送给时域的,刚好遇上自己不高兴这才送了自己,不由得有些气闷。
“日后这东西可不能乱送人,就是时域也不行。”
听着贺晏义正言辞的话,时念哼了一声闭了眼。
傻子。
倒是不怪贺晏没懂时念的意思,这些年来两人相处便是这般,贺晏从来没敢奢求过时念会对他有意,所以是万不敢多想的。
是以没有听出来时念话中的言不由衷,倒是平白丢了这个好机会。
此事过了三四个月后,蓝花楹再开的时候,泰北传来丧报,时泰便是这个时候去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念便被没头没脑的送进了皇宫,在此之前,甚至连贺晏的面都不曾见过。
后来护国公府诸事,时念带着几分刻意,便不去想那些事,渐渐地便过去了。
如今看来倒不是忘记了,而是藏在了心里,不曾被挖出来罢了。
时念窝在床上滚了一番,哪哪都觉得不对劲。
“小芝!”
守在门外的小芝闻声进来,“奴婢在。”
“替哀家更衣。”
“是。”小芝抬头,见自家主子一头乱发的坐在床上,眼角狠狠地抖了一下。
很好,是主子本人没错了。
这些日子时念事多,行事也多了几分拘谨,不似在冷宫时自在,现在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主子还是那个主子,只是以前没人盯着,想如何就如何,如今盯着安慈宫的人多了,便也装模作样起来了。
挽了发换了衣服,时念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
出了卧房,流云将披风给时念披上,小芝递了个手炉过去。
时念将手炉抱在手中,吩咐道:“哀家去杵安殿瞧小殿下,不必跟着了。”
在自己宫里,倒是不用那么大的阵仗。
带着小芝和流云,时念第二次踏入杵安殿。
杵安殿内很安静,来来去去的太侍宫女看着也都是能做事的。
“奴婢请太后娘娘圣安。”舒云带着丫宫女给贺止送药,见了时念立刻停下行礼。
“小殿下这几日如何了?”舒云侧身打开门帘,请时念进去。
整个宫内,大概也就只有杵安殿还用着门帘。
实在是贺止身份贵重又体弱,还病着,畏寒,屋内就连火盆都比别处多点了几盆。
“回娘娘话,小殿下用了药这几日精神了许多,尹太医昨日才来瞧过,说是细心养几日,便能大好。”
“那便好。”
时念凑近瞧了瞧,贺止的确比往日胖了些。
“快用药吧,一会凉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