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我在荒山河这边狩到一只野兔,族长可知,我家今年毫无收成,家父病重,全靠家母。我在荒山上呆了几日才苦等到一只野兔,却被你们的儿子”,说到此时寒方信情绪激动的指着寒沙和寒香叶,“半路劫走,欺负我弱小无力便拳脚相加,更丧心病狂的是,他将那野兔丢至河中。你们这些不愁食物的人可知那对我家来说多么珍贵,家母因长期劳作进食甚少活活被饿死,眼见家母已死我那病重的父亲也随之自尽,这一切和你们的儿子寒漪都脱不了干系”寒方信的的情绪激动,言语间几度哽咽。
“寒立,从后厨拿些食物过来”眼见寒方信瘦骨如柴,脸色肌黄无力,情绪又如此激动,族长担心他体力不支
“你这孩儿休得胡言乱语,不要什么事都赖在我孩儿身上”寒香叶虽然是一介女子,却毫不软弱,护子心切的她,气愤的回呛着少年
“族长,这尸体经过反复检验,寒田玉确是饥饿致死,而寒益是头部撞尖端之物而死。这尸体看样子也已死了几日了”一旁说话的是伯明族的仵作。
“家父病重,常年没有族人愿意靠近我们,家父家母死后更是如此。全靠我用木板拖着家父家母的尸体渡河”寒方信的父亲寒益狂症突发几年间一直未有人能看出病症原因,族人自然害怕牵连,都是避而远之。荒野山那条河流还在按照那位道士的方法修建,还没有完工,年小的寒方信这几日就这样一点点拖过来了。
寒立端上的食物寒方信却没有吃,只是饮了一碗水
“族长,家母家父尸骨未寒,死不瞑目,恕小人难以下咽,望族长先替草民做主”寒方信年纪尚小又出身贫寒,但言语和形体都很得当,这让族长很是欣赏。
“寒立,带寒漪上堂”
“寒方信,猎物被寒漪所抢时,可有人在旁”
“不少的过往族人都有目见”
“那为何无人帮你”
“族长,寒漪是什么人,他们家仗着是族里三门内还有您的内妾多加照顾,几年来寒漪作恶多端却无人管理,族人在想着帮我之前他们也断是不敢惹寒漪家的”
“你住口,哪来的野种,随口污蔑我孩儿”寒香叶起身冲到寒方信面前抓着寒方信的衣衫怒吼道。面对这个泼妇一般的女人寒方信没有哭泣也没有反击
“把寒香叶带走,寒沙留在这就好了”
“不,族长,我要留在这的,我不吵了,您先让我看看我的孩儿”
“寒香叶你看看一个八岁的孩儿,家父家母去世,没有大喊大哭,你闹什么,你可知羞耻二字,寒漪就是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才会无视族规。带走”族长的并不想过多理会,在寒沙的劝说下寒香叶被侍从带了下去。
寒漪被带至大堂时,身上已经有了一些针孔,但是看起来寒漪的状态还很不错,闭门谢罪这事他没有反抗,每天送的饭菜也吃得很香,比起寒方信,他的确是个聪明人。
“就是你状告我?看你这面色饥黄,身形单薄的,要不你先吃一些食物,别等我还没被惩罚你自己就不行了”一进来寒漪和往常一样没有向族长行礼,对寒方信就开始了一番羞辱
“你说你们怎么都这么愚蠢,你难道觉得你不进食是对我的惩罚吗?算了,跟你们说了也是白费口舌,我的族长大人您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吧,问完我好回去闭门思过了”
“几日前,在族内的城中路上你是否抢夺过寒方信手中的猎物,且将猎物丢至河中,导致寒方信家母饥饿死亡”
“等一下,族长这前半句我认,但是他家母的死跟我可没有关系”
“为何不认”
“族长,他家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他父亲有狂症,母亲劳作所得到的一点食物全都给了他和他家父,即使那日没有我,他的家母也会死去,这个人间本就是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会留到最后,是你自己没有本事照顾好你的父母,何故怪别人”说这句话时寒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寒方信,那双眼睛让寒方信感到害怕。
“你闭嘴,就是你,是你杀了他们,没有你家母就不会被饿死,家父也不会自尽,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寒方信开始变得暴躁,寒漪那句话成功的激起了他抵触的内心,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无能,他心里恨,恨这个人间的不公,恨自己生来不幸,他奋力的去推寒漪,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可是他却倒下了。
“族长,这孩儿只是体力不支昏厥了,开一些药房饮食跟上就好了”
“好,你去办吧”寒立将大夫送了出去。因为寒方信半途昏厥,族长暂停了审问,将寒方信带回家中休养。而寒漪的太公亲自上族长这来了,请求带回家中处罚,等待族长再审问,寒漪的太公是族内比较有威信的前辈,族长思量了一番,有寒漪的太公保证,他估摸着寒漪暂且也不会再出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事实上,族长也需要给他太公一个情面。
“族长,寒漪这事您打算怎么处理”寒立一旁和族长谈论着。
“一般的刑罚这寒漪也收敛了不了,这孩儿无一点怜悯和善心,眼中只有他自己”
“他这先是冒犯先帝,后是引起寒方信的父亲母亲死亡,虽不是直接导致,但是看刚刚这孩子那么激动恐怕是不愿轻易放过寒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