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nb;&nb;&nb;“可是你心里想着的还是那个人。”
&nb;&nb;&nb;&nb;“八百万年,什么都淡了。当初我是喜欢颛顼,可是他走了,头也没回地走了。现如今想起来,只觉世间是有这么个人,但是终归梦一场,没有悲喜爱恨。一切都不是了,我不是了,他,也不是了。”
&nb;&nb;&nb;&nb;桑婆婆迟缓的声音念着,仿佛在说自己,仿佛又不在说自己。
&nb;&nb;&nb;&nb;这语气与白及君何其相像。
&nb;&nb;&nb;&nb;婆婆说到这里,师父仿佛认出了她,走上前,恭敬拱手作揖道:“敢问婆婆可是桑一老人?”
&nb;&nb;&nb;&nb;“不错,是老朽。”
&nb;&nb;&nb;&nb;“您还健在,请受晚辈一拜!”师父说着,当真弯腰拜了下去,风弦还是头一次见师父这样郑重地拜一个人。
&nb;&nb;&nb;&nb;并不是因为对方尊贵的地位,而是真的出于心底里的崇敬。
&nb;&nb;&nb;&nb;“你是?”桑婆婆眯起眼睛,仔细地辨认,想来,能认识她的人,年纪也不小了,也很有来头。
&nb;&nb;&nb;&nb;“晚辈是缥缈峰虚无老人坐下第四弟子。”
&nb;&nb;&nb;&nb;“哦,虚无老儿啊。说起来,你师父还比我年轻五百万岁呢。”
&nb;&nb;&nb;&nb;“正是正是。”
&nb;&nb;&nb;&nb;师父退到一边,桑婆婆又与雪峰老人交涉起来。
&nb;&nb;&nb;&nb;“雪峰,爱与恨,只是年轻一时的冲动,最终的陪伴才是真的。我等小女娃,也是我该尽的本分。如今她回来了,我便可以与你长相厮守。虽然,我们都已经很老了。但是,你不是一直都在等待这样的白头偕老么?你看我今天打扮得多漂亮。”
&nb;&nb;&nb;&nb;桑婆婆说着,用手抚了抚她的鬓角和头冠。
&nb;&nb;&nb;&nb;这时,风弦方明白为什么婆婆一定要风弦给她梳头。
&nb;&nb;&nb;&nb;“桑一,你很美,犹如十八岁那年我见你一样。虽然你那时还是芳主的一个奴婢。”
&nb;&nb;&nb;&nb;“你看,这头冠还是你亲手为我雕刻的呢。”
&nb;&nb;&nb;&nb;“桑一,可是我足足等了你八百万年,我的心都裂了。”
&nb;&nb;&nb;&nb;雪峰老人说着,突然声音一颤,接着,那茫茫雪山也是一颤。
&nb;&nb;&nb;&nb;风弦的心也跟着颤抖。
&nb;&nb;&nb;&nb;白及君如何受得了那样一座山峰,一座修炼了八百万年的山峰的颤抖
&nb;&nb;&nb;&nb;“第一次,你不喜欢我,你喜欢颛顼。当他弃你而去,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可是,你却说你要守着家族的事业。要等你的少族长。我整整陪你等了八百万年。你知道吗?”
&nb;&nb;&nb;&nb;“雪峰,如果不是少族长把你收为法器,你至今还是一块大得不会说话的石头,我们又如何会相遇呢?”
&nb;&nb;&nb;&nb;“我宁愿像当初一样,依然是一块石头,不会说话,心,也不会痛。你知道石头心痛的感觉吗?”
&nb;&nb;&nb;&nb;“雪峰,你可知这八百万年里,我虽然守着家族的事业,可是我日日守着的也是你?说是你陪伴我,其实何尝不是我们互相陪伴?”
&nb;&nb;&nb;&nb;“但是在你心中,我永远不是第一位,永远靠后”
&nb;&nb;&nb;&nb;“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心中的第一。”
&nb;&nb;&nb;&nb;“不,不是。你不过是来救小女娃的情人。别人的死活与你何干?何况你只是花族的仆人,只为花族的安危负责。”
&nb;&nb;&nb;&nb;“雪峰,我不是来救人的。我是来陪你的。你看我头冠华服都穿戴好了。”
&nb;&nb;&nb;&nb;“这个人是颛顼的小儿子,所以你要救他对不对?你告诉我实话”雪峰老人这样一说,当真是十分悲痛。
&nb;&nb;&nb;&nb;“不,不是。颛顼与我,早在八百万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以我桑一的性格,怎么会去爱一个离我而去的人。”
&nb;&nb;&nb;&nb;“放开我哥哥!”
&nb;&nb;&nb;&nb;听到这里,大家似乎才听出一点眉目,而十公主这一声喊叫,把事情全打乱了。
&nb;&nb;&nb;&nb;“哦,原来你也颛顼的孩子,我就说为什么老太太对你一直很好。我还一直以为你是花族之人。”
&nb;&nb;&nb;&nb;雪峰说着,只伸手一捞,竟把十公主也捆在了羞女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