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十公主就没说过一句话。
&nb;&nb;&nb;&nb;司涧跟在后头,畏畏缩缩的,一会儿看她,一会儿又不敢看,被她发现了就看路边的野花野草。
&nb;&nb;&nb;&nb;总之,他们是边走边停,司涧十分闹不明白这活泼的公主为什么就不说话了,仿佛郁闷得很。
&nb;&nb;&nb;&nb;到达大桑树底下,她又是那副斜躺的姿态,百无聊赖地吃桑葚。
&nb;&nb;&nb;&nb;司涧见她也不是高兴,也不是不高兴,倒是像想了许久的东西想不明白,突然看到了真相,有点生疑,又有些许失落。
&nb;&nb;&nb;&nb;近黄昏时,夕阳的光透过树叶层层映照着她,而那大树底下只她重复着吃桑葚的动作,脸上不悲也不喜,与恒久的天地并行,只是重复,庞大而单调,却是看得让人十分地不知如何是好。
&nb;&nb;&nb;&nb;司涧走过去道:“公主,你没事吧?”
&nb;&nb;&nb;&nb;“没事。”
&nb;&nb;&nb;&nb;“你洗了吗,澡?”
&nb;&nb;&nb;&nb;“洗了,明天还去。”
&nb;&nb;&nb;&nb;“啊”
&nb;&nb;&nb;&nb;白及君与风弦吃到月正中天,方觉吃得实在过瘾。
&nb;&nb;&nb;&nb;两人都懒懒的,一人倾卧一个枝头,互相望着对方已经发紫的嘴唇忍不住笑。
&nb;&nb;&nb;&nb;“想不到今生还能这样吃桑葚,这样的时光真是绵软得让人不舍。”
&nb;&nb;&nb;&nb;风弦是感觉硝烟弥漫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这样的安生日子恐是没有多久了。
&nb;&nb;&nb;&nb;“今朝有酒今朝醉”
&nb;&nb;&nb;&nb;“今朝有酒今朝醉”
&nb;&nb;&nb;&nb;第二日,阳光晃晃照着眼睛,风弦才十分不愿意地睁开眼睛。
&nb;&nb;&nb;&nb;醒来发现自己还倾卧在布满桑葚的枝头,才知原来昨晚竟是真的醉卧桑树颠。
&nb;&nb;&nb;&nb;一看白及君不见了踪迹,赶忙寻他。
&nb;&nb;&nb;&nb;却是四处寻不到,来到一处峡谷中,见两个小儿女好似在打架,又好似在谈情说爱。
&nb;&nb;&nb;&nb;只见女的道:“你趴不趴下?”
&nb;&nb;&nb;&nb;男的答:“不趴。趴下你就用树枝打我。”
&nb;&nb;&nb;&nb;“我今天不打你了,保证!”
&nb;&nb;&nb;&nb;“不趴!士可杀不可辱!”
&nb;&nb;&nb;&nb;男的说着转过脸来,风弦一看原来是司涧。
&nb;&nb;&nb;&nb;此时女的跑到他眼皮底下,嘻嘻道:“你不趴,我脱衣服?”
&nb;&nb;&nb;&nb;风弦一见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公主
&nb;&nb;&nb;&nb;司涧知这十公主言出必行,见她已经在宽衣解裙,赶忙扑倒在河床里,立时一条碧幽幽的河水缓缓流动起来。
&nb;&nb;&nb;&nb;十公主这回也不照镜子了,直接下河洗澡。
&nb;&nb;&nb;&nb;洗得那个叫高兴,风弦还从未见过做什么事有这么高兴的人。
&nb;&nb;&nb;&nb;一时,又边唱歌边洗澡,唱得满山满谷的树木都站直了腰。
&nb;&nb;&nb;&nb;雪山赫赫,白云悠悠,她却只顾自己嬉戏玩耍,全然不在乎外面的人意山光。
&nb;&nb;&nb;&nb;“这样的女子真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nb;&nb;&nb;&nb;风弦静静听了一会儿,只得继续去寻白及君。
&nb;&nb;&nb;&nb;找回大桑树下,却见白及君飘在七彩祥云之上,正在呼风。
&nb;&nb;&nb;&nb;疾驰而过的大风撼动着大桑树,而树下正铺着一张巨型网。
&nb;&nb;&nb;&nb;“你在干嘛?”风弦迎着风,隔空对白及君喊话。
&nb;&nb;&nb;&nb;“嘘”白及君好似怕人听见似的,忙用手指示意风弦。
&nb;&nb;&nb;&nb;“拉我上去”
&nb;&nb;&nb;&nb;白及君一听,驱使着七彩祥云下来接她。
&nb;&nb;&nb;&nb;众小丫头见白及君终于下来了,忙聚拢过来,却不是跟白及君说话,直直给风弦跪下,齐声道:“求姑娘劝劝九殿下,若是桑葚全被风吹落下来,公主回来回来会打断奴婢们的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