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nb;&nb;&nb;“你别看我脱衣服啊,快进去”十公主指了指河床。
&nb;&nb;&nb;&nb;“什么!!”
&nb;&nb;&nb;&nb;“什么什么啊,进去”
&nb;&nb;&nb;&nb;她这样说着,手上却一步也不带停,已经把外面裹着的裙衫给卸了下来。
&nb;&nb;&nb;&nb;司涧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急急道:“公主,这真的不能不能,你是女的,我是男的,怎么能怎么能看着你洗澡?”
&nb;&nb;&nb;&nb;“你在我眼里就不是男的好不好。你不过是一条小溪流,化成原形,趴在那河床里,就是一滩水。就我知道你是男的。谁知道你是男的?你要是介意,你把眼睛闭上不要睁开不就行啦。”
&nb;&nb;&nb;&nb;她这一番话,说得司涧是哭笑不得。
&nb;&nb;&nb;&nb;却见她说着,已经把里面的衬裙给解了,锁骨颈窝袒露在阳光下,透着玉的青灰。
&nb;&nb;&nb;&nb;司涧眼见情势严峻,哪里还敢多作辩解,只得噗通扑倒在河床里,眼睛向下,埋得死死的。
&nb;&nb;&nb;&nb;岸上的那位,见已经成功,忙蹑手蹑脚走到河岸边,上身裸露在阳光下,下身用一截子裙纱裹着。恐是脚下的石头被太阳晒得太烫之故,只见她一会儿提脚一会儿落脚,也不下水,正在做原地踏步,却是眼睛凑在那水边,左端祥右端详。
&nb;&nb;&nb;&nb;“咦,怎么看不见?怎么会呢?昨儿不是看见啦”那十公主死死盯着水面,只见那水面反照的是此刻白白的天光,根本没有她自己的样子,好生奇怪。
&nb;&nb;&nb;&nb;她不断地转换角度,想避开太阳的反光。
&nb;&nb;&nb;&nb;立在岸边折腾了很久,只见得远处的群山、树林倒影在水里,自己投影的地方就是一块光亮,什么也看不见。
&nb;&nb;&nb;&nb;却是额头、肩上被太阳烤着,汗水滴答往下,跟放进蒸笼似的。
&nb;&nb;&nb;&nb;司涧趴在那河床底下,见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了,岸上之人也没有任何动静,睁开眼也不是,不睁开眼也不是,趴在下面瓮声瓮气道:“怎么样?下来了没有?”
&nb;&nb;&nb;&nb;“没没快了,快了”
&nb;&nb;&nb;&nb;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去林子里找来一根树枝丫,拿过去哗啦哗啦搅动水面,见那水面荡漾起层层波光,便凑了过去。
&nb;&nb;&nb;&nb;司涧在下面,背上被树枝抽动着,跟上刑似的。以为出了什么问题,翻身过来,睁着眼往外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边又大喊:“你没事打我干嘛?”
&nb;&nb;&nb;&nb;却想不到他这一翻身睁开眼睛,那水里十公主的样子完完整整映照了出来,岸上那头见终于可以见着自己了,大喊一声:“别动!不许动就这样”
&nb;&nb;&nb;&nb;司涧一见这说话的阵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是眼前的妙龄少女,裸露着身子,幽幽地闪现在自己的眼前,而对方正无比肃穆地看着自己的眼睛,看得如痴如醉,雷打不动。
&nb;&nb;&nb;&nb;“啊!”当司涧看到那凸起的绵白胸房上的红润豆头时,惨叫一声,扑倒在地,眼睛死死贴着河床。
&nb;&nb;&nb;&nb;“怎么了?”岸上的十公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nb;&nb;&nb;&nb;她方才只看到自己的身子骨,透着些许青灰,跟黎明时分雪山的天空似的,晓寒清泠。
&nb;&nb;&nb;&nb;多少个黎明,她就这样仰望着那遥远的上空,想不到自己的身体,竟是她仰望了那么久的样子。
&nb;&nb;&nb;&nb;不知怎地,只这一瞬,看得她心里莫名地孤寂起来,就黎仿佛明前的天空给她的感觉,不过那清寂却是那样地有魔力,害得她总忍不住,每日清晨都躺在那高高的雪山顶仰望。
&nb;&nb;&nb;&nb;那时,人是没有的,鸟也很少,只树木和群山,离离索索,静极。
&nb;&nb;&nb;&nb;等到大地舒醒过来,她方回去半睡半醒,消磨着无穷无尽的时光。
&nb;&nb;&nb;&nb;“我们走吧”
&nb;&nb;&nb;&nb;“不洗啦?”
&nb;&nb;&nb;&nb;司涧爬起来,只见她已经在穿衣服,疏疏的背影,落落清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