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榷交代的事就是让我这几天陪路晨往国外走一趟,最近有一个国外的音乐节发来邀约,是路晨先前去参加一档音乐综艺得到的意外斩获,主办方邀请他和节目里另一支独立摇滚乐队届时在音乐节上合作表演。该音乐节是y国知名的Rosemary音乐节,国际上历史最悠久的音乐节之一,业界公认它能代表当今最前沿、最潮流的音乐。
这一行程自然值得看重,还没正式敲定前路晨已经和乐队关在练习室里排练了大半个月。程榷让我去同步各个部门的人员,点到谁就让谁跟着走,再加上妆发、造型、摄影等等,最后我们几乎带走了一个团队。
出发当天S市的天气不大好,浓厚的云层密不透风,堆积成一团沉郁的铅灰色,天光被压得苍白黯淡,看上去雾蒙蒙的。
飞机晚点了一个小时。
我们一行只能无所事事地呆坐在VIP等候区耗时间,我想起来靳潇那一档综艺正好今天播出,就连上机场wifi进入播放平台,想看看他表现如何。
这档综艺我交给了助理小棹去着手安排,只提醒她不用刻意保持明星形象,靳潇在家喜欢穿什么就让他穿什么,如果从头到脚还套着一身精致的名牌,明眼人看了都会觉得“假”。
靳潇在S市购置了几处房产,不多,一幢别墅和两套住宅。他选了不时会去落脚的其中一套住宅作为这次综艺的拍摄地。事先助理们去收拾了一下,我又提醒小棹不用布置得太规整,像那些都市剧里一样干净得光可鉴人的大房子只会显得冷冰冰没什么人气。
收看这档节目的观众大多是艺人固有的粉丝群体,能看到喜欢的人更真实的一面会是她们想要的。
于是我就看到主持人敲开门,套着身麻袋款墨绿T恤和松松垮垮的运动裤的靳潇顶着一头稍显凌乱的头发出现在镜头前,而他脸上还缀着几滴晶莹的水珠,像是刚还在忙着洗漱。
即使如此……
“靳潇哥……”路晨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语气起伏拉出一声长长的感叹,“好帅啊!”
我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路晨瘪住嘴陷入一种幽怨情绪,“他好高,我有希望长到他的个子吗?”
我慈爱地摸摸他的头,“多喝牛奶。”
等到快登机的时候节目进行到靳潇向观众介绍他家的几只猫了,这是小棹提议的——把靳潇之前寄养在几个助理家的猫都放回来。
这年头的爱宠人设吃香得很。
三只猫,一只曼赤肯——短腿猫,一只虎斑暹罗——脸不会像纯种暹罗黑得那样彻底,一只中华田园“雪里拖枪”——全身雪白只有一条尾巴是黑的。
靳潇和主持人坐在沙发上聊天,那只暹罗走过来轻巧地往沙发上一跃,伸出前爪踩住靳潇的膝盖,继而伏下身体像一团柔软的棉花糖一样钻进了他怀里。
而那只曼赤肯跳不上沙发的高度,只有绕着靳潇的双腿来回转个不停,摇晃着尾巴张嘴发出软糯的叫唤。
靳潇解读说:“它是想吃东西了。”
主持人问:“或许到了猫咪们吃早餐的时间了?”
“一大早就喂饱了,”靳潇不为所动,“它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随地都会喊饿。”
——嗯,所以我们给它起了个外号叫“猫猪”。
而那只白猫从一开始就无视了屋里两个大活人,一路踱到了窗边,跳上窗台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眯起眼睛晒太阳。
主持人的目光落在了它身上,“看来只有这只猫最不亲近你了?”
“它是这个性格,”靳潇走过去接近那只猫,“一开始无家可归可怜兮兮地跟着我,那时候黏人得很,后来呆久了似乎确信我不会丢弃它了,就逐渐暴露本性了。”
“但它很喜欢我的经纪人,所以我在外面的时候都把它交给他照看。”靳潇上手去捋那条漆黑的长尾巴。
他莫名笑了一声,耸耸肩说:“或许是因为他俩性格相近,合得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