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尘深深地望着越祎,眸中涌动着自己从未察觉的情愫。
越祎缓缓睁开双眼。
句尘触及到她的目光,方才回神,叹道:“果然成了。”
越祎掌心现出一个青色的道法光团:“合意无情道。”
越祎闭门修炼了一段时日,将元婴期的修为稳住,压到一个更加凝实的状态。
她能够感受到吸收灵力的速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若说过去是从天地间一点点吸收灵力,如今是灵力争先恐后地涌入体内,她勉强控制着,才不至于让经脉的承受压力太大。
也一改之前苦修的模式,现在劳逸结合,张弛有度,再加上修炼了合意道,只觉得心境都开阔了不少。
一日,越祎悠然地睡了个午觉,醒后闲来无事,自己与自己下了局棋。
感到传讯符有异,随手设下禁制,面前投映出一个虚影。
越祎有些诧异,居然不是坚今,是在坚今之前与她联系的那个魔修。
起身行个礼,却见那魔修身形一侧躲开了,反倒向越祎行了一礼,道:“不敢不敢。”
越祎:“?”
魔修以拳抵唇,轻咳道:“您与魔尊的关系,属下有所耳闻了。”
越祎:“……”
焚煞门别人不知道,但是你该清楚她是个内应吧?
“你误会了,我与魔尊并无太多的牵扯。”
那魔修点点头,道:“属下明白,两个人闹脾气嘛。”
说句气话撇清关系,他是能理解的。
越祎语塞,只能换了种问法:“你是从何处得知我与魔尊的关系?若是源自我进焚煞门那件事,是因我与云雨宫交恶,此去消弭祸事,以免影响我们魔尊的大业。”
“怎么会是‘我们’的魔尊呢,是您的魔尊,您的魔尊!”魔修忙道,“此前您是真的错怪魔尊了,我那个弟子与魔尊并无关系,自知晓她意图害您性命,已将人罚了面壁思过。”
越祎懒得解释了,取出一个玉瓶,道:“你是来取这个的吧。”
魔修愣了一下,道:“‘帝女泪’?竟然真的拿到了?”
“‘竟然’?”
魔修打开确认了一眼,大喜过望,道:“魔尊身有旧伤,若要炼成疗伤的丹药,少不了此种仙草。但这‘帝女泪’行踪不定,什么极南之域、极东之岛,凡是有消息传出来的,都派人寻遍了。前着几百年,听闻求如山小秘境中也有高山冰泉之所,才想着让人一试,也不曾有太多期望。”
越祎思虑着,若“帝女泪”只有一种来源,且世间再无别的残魂,这“行踪不定”大概是残魂曾去过许多地方,且专择高山冰泉之所。
是在找寻回归上界之法吗?
魔修收起玉瓶,道:“此来是送些东西,先前未曾备好您步入金丹期的赏……贺礼,在这里补上。”
面前亮起传送阵的光芒,装饰精巧的匣子出现在桌上。
越祎道:“多谢魔尊。”
其实她已经是元婴期了,怕吓坏他,还是不说了吧。
魔修犹豫了一会,还是道:“魔尊此次不来,实在是心中有结,过几日就好了。”
越祎奇怪道:“心中有结?”
“还是因为您在云雨宫的那些个炉鼎,”魔修瞟了一眼,见越祎并无愠怒,才道,“魔尊的身边一向清净,肯定容不下您有别的人,也是气不过去才会去找云雨宫的麻烦。两个人若是想要处得长久,还是……”
魔修后面又讲了些话,苦口婆心地劝着,越祎的关注点却落在了前半段。
找云雨宫的麻烦?
忽然想到在客栈听到的传闻。
原来,那个被云雨宫炉鼎带坏的“爱徒”就是自己啊?
这些离谱的谣言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至于这魔修以为,坚今是因她三言两语对炉鼎心生不满,去找云雨宫……
更不可能了。
如若换作是她,倒是会借机对云雨宫敲打一番,也让魔派众人看清楚谁强谁弱,再有人找焚煞门的不快之前能掂量几分。
魔修走后,越祎打开了那小匣子,见有不少珍贵的丹药,还有个匕首模样的饰物。
越祎轻轻碰了一下,便发出幽幽的光。
居然是传讯的信物。
或许是有了联络不上的事在前,怕她再跑到焚煞门,于是送来了此物,这样即便传讯符毫无反应,也可以用信物留音,将消息送出去。
越祎将它放入空间,又看到旁边几个传讯信物余光未散,有未曾查看的传讯。
先是南轻素的,是片叶子状的信物,越祎轻轻一点,从中传出声音:“越师妹回宗门了吗?我已到清音谷了,老祖的琴也拿回来了,等过些时日我去问道宗与你一同修炼。”
之后是玄溯,语气仍旧淡淡:“我将阁中的书简都查过了,并无融合灵根的先例,即便偶有提及也是爆体而亡的失败之人。若你有什么不适,万望传讯给我。”
最后是风羲的,有些哽咽,又像是较劲一样:“祎祎姐姐,我拜师了……你要等我,我会变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