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凉正准备解释,陈念像风一样从他身边略过,扑通一声跪在献帝面前,高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放肆!”宫人见她这般莽撞立刻护在献帝前面,“哪里来的奴婢这般无礼,给我拖出去。”
“陛下,奴婢是比翼楼掌柜陈念,老板吩咐奴婢来向您解释方才的一切。”
“哦?”看谢凉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料到陈念会跳出来,献帝没有拆穿二人,反问道:“你说恭喜孤是什么意思。”
“陛下有所不知,这是奴婢家乡的祭祀仪式。”
“祭祀......”陈念此言一出人群中又一阵低估,都不太相信她的话。
“此面具并非山鬼,而是山神的象征,小男孩代表小鬼象征厄运小人,山神斩杀小鬼,即驱除一切苦难霉运,也是舞蹈的核心意义。”
陈念不急不缓的解释,听不出一点害怕和紧张,娓娓道来,好像只是在诉说一段家乡传说。
“金素之际最宜做法,在亥时砍下小鬼的头颅于大火中焚烧,鬼魂归于山风中,代表仪式顺利完成,是大吉之象。”
“山神斩杀小鬼,这个传说孤倒是第一次听说。”献帝半信半疑。
“如今小鬼的头颅化为灰烬魂魄荡然无存,是山神大人显灵,钦佩陛下治国有方,山河昌盛黎民富饶,您才是守护天下苍生的神。”
“天佑北弋,有陛下福泽深恩佑江山安定百姓喜乐。”谢凉及时接过陈念的话,“您是北弋的镇山神是百姓的福报。”
听两人这么说献帝的面色稍有缓和,谢凉见状又道:“此舞本意是为陛下歌功颂德,源自百姓对陛下的爱戴,是非常庄严郑重的舞蹈。”
“原来如此,听谢老板这么解释,才懂得其中深意。”席间裴景鸿第一个附和道,“这祭祀颇有意思,寓意也好非常适合今日表演。”
裴景鸿的目光跟谢凉相交,虽然气不过他抢走陈念,但真出点什么事他还是会站在谢凉这边。
“的确很有趣…..”裴景鸿说完立刻有其他官员表示赞赏,还问陈念这祭祀出于何处。
“来源奴婢家乡,姜国的边陲小镇。”陈念随便编了个离北弋最远最不好查证的国家。
“原来这丫头是姜国人。”献帝这才记起,她就是太子一案的重要证人,低眉问几个演出的杂役,“她说的是真的吗?”
“陛下,我们是别国逃难来讨生活的,班主让我们怎么演就怎么演,实在不懂其中含义。”杂役头都不敢抬,“若是冒犯了陛下请陛下饶命。”
“这些杂役没见过世面,陛下莫怪。”谢凉走上前向献帝俯身道,“在下可以担保,陈念所言句句属实,是经过我的授意才安排这些节目。”
陈念没料到谢凉居然为了包庇她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面色沉重的看着他,却听台上传来阵笑声。
“一个个表情这么严肃,跟请罚一样,我看这么好的表演不该罚反而该赏。”宁丞茹端着酒杯调笑。
“茹儿喜欢?”献帝问。
“儿臣很喜欢,有杂耍有舞蹈还有戏法,挺好玩的,儿臣看了都手痒想跟这位大师比比剑舞了。”
“既然如此公主不如此机会尽兴一番。”昭妃也跟着打圆场转头对献帝道,“不如由臣妾抚琴公主起舞,陛下来评评谁的舞技更胜一筹。”
“哈哈哈,那自然是爱妃和茹儿更入孤的眼,来,让我好好欣赏欣赏。”
献帝一发话昭妃和宁丞茹立刻起身,宫人清场将杂耍班子赶走,又取来昭妃的古琴,给两人让出位置。
宁丞茹和昭妃一左一右站在舞台前,两道身影在火光下拉得很长。昭妃琴音渐入,宁丞茹身着红色斗篷,脚踏着节奏翩然起舞。
飞舞的长发跟夜色融为一体,偶尔被剑光点亮,风华绝代。
越跳越尽兴,她捞起桌边的酒壶,一手持剑一手拿着酒壶,和着琴声旋转,利剑出手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潇洒倜傥不输男子。
曲子接近尾声,宁丞茹玉剑收势,一转身正好定在昭妃面前,两人相视一笑。
“精彩精彩!”献帝抚掌大笑,“这是孤看过最美的表演。”
”陛下喜欢就好。”昭妃拉着宁丞茹的手上前谢恩。
两人年纪相仿又一起长大,默契十足,平日里也非常要好,哪怕昭妃最后嫁给宁丞茹的父亲,两人的关系也没有破裂。
“最该赏得是爱妃和茹儿才对。”献帝龙颜大悦当即给两人封赏,百官纷纷道喜祝贺,气氛渐渐好转。
在此期间陈念和谢凉又盘问了一边杂耍班子的人,得到的回答跟刚才一样,他们只负责学至于谁编排出来的完全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