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缓慢眨眼,眼波是欲碎的冰:“那很危险,御主。”他面无表情,“今天过后,请把我关起来,关在笼子里。”
诺兰回到他的书房去了。
事实上,最近一阵子,诺兰都在房子的另一端的客房。
苏御惆怅。
他一点也不想把谁关在笼子里,玩游戏除外。
这烦人的综合症!
晚饭后,苏御开了一局游戏。
虫族的精神文明堪称匮乏,基本没有什么娱乐向休闲向的游戏,战斗游戏倒是一抓一大把,而且还精准分类,例如射击类,实时指挥类,实时战斗类,驾驶的装备更是要多逼真有多逼真。繁琐的操作,能把虫逼疯。
开发商美其名曰:军雌连这个都不会玩,上战场也就是送。
从此游戏世界更是往“战斗培训”方向越滑越远。
苏御是雄虫,实名制联机恐怕会被骚扰疯了,他是借了诺兰的身份证开小号玩的。
今天心里烦躁,操作更是跟不上,连着打了几局实时指挥游戏,都被迅速地灭掉了小兵,推掉了自家基地,对方玩家开启嘲讽:
“打得相当不错!开局就送我是没想到的!”
“呵呵辣鸡就是辣鸡。”
“怎么混到这个段位的?”
而与他联机的几位玩家骂声一片:
“我们之中有一个叛徒!开局送,我们四打三能不输吗?”
“爆兵啊大哥你打外家你干啥呢?!”
苏御扔开鼠标,揉揉鼻梁,在“暴露身份”和“无能狂怒”中选择了后者:
要不是不能和雌君一起玩耍,谁会跟你们玩啊!
突然他灵光一闪,推开房门,走向另一端的客房:“诺兰,有虫骂我!”
客房紧闭的大门立刻打开,诺兰满身冷意地踏出来:“谁?在哪?”
诺兰戴上沉浸式头盔,宛如砍瓜切菜地赢得了游戏。
他有条不紊地建立无数命令指标,每一次操作都恰到好处,三两个单兵就在局面上搅弄风云,把对手溜得满地图跑,同时多线操作直接抄家。
无论多么复杂的局势,诺兰都是淡然冷静,发丝都不乱晃一根。
沉浸式头盔是透明的,远看只有一道浅浅的银光压在诺兰高挺的鼻梁上,更衬得他眼眸冰蓝,皮肤是极致的冰白。
只有苏御知道,摸上去的时候,那样的皮肤也是温暖细腻的,而且稍稍用力就可以留下红痕。
“……御主?”
诺兰摘下头盔,银发拨弄出来,垂在胸前,疑惑地看着他,“赢了。”
“这么快啊。”苏御感慨,“不愧是诺兰。”
诺兰微微低头,一本正经地说:“御主说笑了,这不过是游戏,真实的战场比这个要复杂的多,而且也没有即时通讯……唔!”
被亲了。
吻落到他的眉间,只是蜻蜓点水一样,却让他的脸颊迅速攀上红晕。
苏御弯眉笑着:“是帮我打游戏的奖励哦。”
诺兰眼神发飘,卷翘的银色睫毛迟钝地眨动,似乎很是费解,“只是打游戏而已……在军营训练比这个量大得多……”
每一次被亲,都要找个理由,仿佛找不到,就配不上这个吻似的。
苏御没办法姑息这种行为。
他的做法是——给诺兰更多的亲吻,多到他没空再思考这个问题。
诺兰的确没空思考,他的胸腔起伏的厉害,瞳孔在竖瞳和人类瞳孔间来回变换,他艰难地推拒着:“不,雄主,我会发疯的……”
苏御低语:“为什么发疯?我不是就在这里,陪着你吗?”
不知道哪个字触动了诺兰的神经,他干脆地变成了竖瞳,放任细小鳞片从手腕和锁骨蜿蜒出宝石镣铐般的痕迹。
汗湿的额发,动情的吮吻,起伏的身影,混着雪松的味道充满了长夜。
第二天中午,杰米接到了苏御的通讯,自从晕倒后,他也可以在家办公了。
看了看时间,他难得打趣道:“猛地一看还以为早上八点,难得贤廷哥居然快十一点打我电话……”
苏御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嗓子还有点使用过度后的沙哑,他说:“敢打趣我了?是社恐好了吗?”
杰米立刻结巴:“不不不没没没……”
苏御放缓声调:“开玩笑的,关于这次的炽界渊事件,我突然有了一些想法,想请你帮个忙……”
不久后,正在竞技场苦战的阿尔芒也接到了苏御的通讯,他手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挂断:“干嘛,找我啥事?!”
苏御:“都有雌君了你是不是脾气收一收?”
阿尔芒:“你管我!我雌……雌君都没管我!”明显,他对于“雌君”两个字的使用还很不熟练,“到底干啥?不要耽误我和呲、呲、雌君的竞技场训练!”
苏御:“我想到一个炽界渊事件的解决方法,但我需要你的帮忙。”
阿尔芒:“哈?你怎么可能?!这是大事,别开玩笑!”
苏御:“我跟你开什么玩笑?!你很好笑吗?!”
阿尔芒刚要张嘴骂,不知为何,竟然破天荒地忍住了,他砸了咂嘴:“行,你说说看,如果可行等下我去问问我的雌君蠖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