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他的身边种地就行了。
瑶姬看他就更喜欢了。她看他的眼神闪闪发光,齐垣想,无论是她是为了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都是让人欣喜的。
要是一辈子都这般就好了。
他趁机故作漫不经心的强调了一句,“瑶姬,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瑶姬扭过头,脚步匆匆依旧往前走。
齐垣低声道:“你跟我成婚了,就不能反悔的。古来帝后,没有和离的。”
然后见她小跑着远了,一边跑一边摇头,口中喊道:“不和离,和离做什么啊。”
她捡起了锄头,高兴的握在手里,“你放心,我瑶姬说话算话。”
齐垣:“一生么?”
瑶姬:“一生。”
——人的一生才多长?不过几十年罢了。
等齐垣老死,于她而言,也不过转瞬间。
齐垣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在口中喃喃了一声“一生”,便笑了起来,他呼出了一口气,在冬日的夜里冒出了白气,“你说话算话就好。”
瑶姬却已经没有精力顾及他说什么了,她看看这后院,发现有些地方已经被挖了一些,但是挖的不多,而且明显有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里一挖,那里一挖。
她痛恨,“齐垣!你看看你!”
齐垣诚心认错,“太忙了,回宫以后,事情好多。”
瑶姬是个听解释的人,“算了,算了,以后我来吧。”
她给了他一把锄头,“快来吧,你今天只成了一个婚,不累吧?”
齐垣:“不累。”
两人就开始挖地。
两人挖了一晚上的地。
瑶姬精神奕奕,齐垣真的累了。
但他昨晚才被说过不是男人,便也强忍着。
等到第二天去上朝的时候,众大臣便见年轻的皇帝陛下虚的很,眼睛下面黑一片,一看便知道没有休息好。
那一刻,众人都知晓为什么——新婚之夜,自然是行房事。
年少贪欢,也是应该,只是陛下好像“用力过猛”,“昨晚不知道梅开几次”,总而言之,这让被他提拔上来的大臣们有些担心。
毕竟陛下身子弱,若是沉迷于女色,自然要亏损身体,若是无人劝导,长久以往,自然要掏空了精力。
可无人敢说这个话。不论这位年轻的帝王看着如何的虚弱,但他的手段雷厉风行,砍下的脑袋没有一百,也是八十。
于是这份劝导,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新的皇后身上。
但谁去劝说皇后,也是个事情。
——谁让新皇登基之时,杀了太多的人,就连女眷也没放过。
剩下的皇家女多多少少忌惮着,不敢插手宫内事情。
但这事情却不能拖。这朝内之事,官场中人,多少心机,也就在其中了。于是第二天,就有宫里的一位太妃——她儿子尚且三岁,新帝清算的时候,没清算到她们母子的身上,这些日子一直如同鹌鹑一般,小心翼翼,但过了这么久,新帝也没再杀人,如今被人哄了几句,就还是沉不住气,上了长乐宫。
长乐宫里没有人。燕子和玉音在长乐宫里忙活着布置皇后娘娘喜欢的东西。陛下说,这里以后就是皇后娘娘和他一起住的地方,承明殿有的,长乐宫都得有。
所以长乐宫里要补的东西多,便忙碌的很,秦太妃来的时候,她们正在指使小宫女搬各种奇形怪状的锄头进来——工部日夜兼程赶制。
秦太妃虽然是太妃,但今年尚且不满二十岁,她年轻,心思活络,能被哄得出来,也不算是个聪明人。
上了门,就要见皇后。
燕子自然不准,笑着说:“皇后娘娘还在忙——”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见瑶姬带着人过来,满脸兴奋的道:“我来看看长乐宫的地。”
燕子:“……”
她只好说,“娘娘,这是秦太妃。”
瑶姬哦一声,想起自己还是第一次以皇后的身份接待客人,便让她进了屋子,问,“你有什么事情啊?”
秦太妃以为自己被重视了,寒暄了几句,见皇后有了不耐之色,便立刻直言,“这男女之事,自然要消耗精力的,陛下身子虚,自然消耗不起。再者说,这床笫之间,应要节制,这般才能长久。”
瑶姬没太明白,但是男女之事,床笫之间,她大概也懂——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种事情,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懂呢?
但她跟齐垣,又不是真正的夫妻,跟外人不一样,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她就哦了一句,“那我节制节制吧。”
当天晚上,她把这事情跟齐垣说了,并且用她的聪明才智想到了更多,“你以后总要有孩子的吧?我给你找个妃子吧?”
齐垣:“你做梦。”
瑶姬吭哧吭哧挖着地,闻言扭过头,“啊?”
齐垣在后面撒种子,抬起头,忍了忍,才温和的道:“我的意思是说,别听她胡说,有这时辰,还不如做梦,梦里什么都有,锄头,地,还有菜。”
瑶姬嘿了一声,“就是,就是。”
但她还是关怀的说了一句,“但你确实身子弱,以后有了妃子,也要克制克制。”
“多少人死在床上啊,那也太丢脸了。”
齐垣:“……”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隔天一早,秦太妃连同她的儿子一起,被送去了偏远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