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谢曼吟如此不喜欢自己,她也没必要一直对她言听计从,她想自由自在和大少爷过日子,首当其冲的就是摆脱谢曼吟对他们的控制,凌佩瑜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谢曼吟手里的权利夺走。
只有谢曼吟不再有管家权做依靠,很多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凌佩瑜之前就看出时芙对谢曼吟的一些做法不满,更何况谢曼吟对二少爷的态度也一向剑拔弩张,所以她就想到可以和时芙一起合作,把谢曼吟从当家主母的位子上拽下来。
但她还需要试一试才能确定如今时芙对谢曼吟的态度究竟是什么。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知道宛盈带着类似的簪子,还要故意把簪子送给时芙的原因。
即使时芙刚开始没有发现这簪子与宛盈的关系,只要她有朝一日戴着这支簪子去给晏夫人请安,有的是人会提醒她,她与婢女带了同样的发饰,到时时芙自然就会联想到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若是时芙打定主意和谢曼吟作对,那她就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扳倒谢曼吟的机会。若她没有这个意思,那凌佩瑜就要自己承担害时芙出丑的怒火。
而凌佩瑜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时芙发现,等待她来找自己询问,只要她和自己的想法一致,届时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时芙有些难以理解她的想法:“为什么你认为,在你这样算计了我之后,我还会和你当同盟呢?”
凌佩瑜也不确定,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错过太多收集证据的机会,很多记忆也已经模糊不清,如果她还想扳倒谢曼吟,必须依靠时芙这次的机会。
时芙还不了解谢曼吟的做派,簪子的事只是一个引子,留下的可操作的余地太多,单靠这件事还远不足以扳倒谢曼吟。
“我别无选择。”如果不这样铤而走险,单凭口舌,时芙不会轻易相信她会想和谢曼吟站在对立面,即便这样的方法会使时芙失去对自己的信任,她也不得不如此,这是最快速也是最直接表明自己立场的手段。
凌佩瑜知道自己算计时芙的计划一旦成功就不值得被她信任,可她还是这样做了。
“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与你作对,之前说要同你好好相处的话也是真心的。你我之间共同的目标都是晏夫人,若你觉得只靠簪子就可以作为突破口从晏夫人手中夺走管家权,那你想得就有些简单了。”
时芙没回答,凌佩瑜想和她合作不是没有可能,问题是自己怎么知道,凌佩瑜只针对谢曼吟一人呢?若是她惯会两面三刀,前脚除去谢曼吟,后脚就拿自己开刀,到那时把她当盟友的自己难免不会被背后捅一刀。
谢曼吟在晏府多年,耳目众多,想轻易扳倒她不是易事,时芙也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一击不成就再试,谁也不能担保谢曼吟没有留后手,这种情况下多一个了解她的盟友只会事半功倍,会犹豫说到底还是信任问题。
有舍必有得,要想重新得到时芙的信任,凌佩瑜就得付出些什么才行。
“既然如此,我也可以再信你一次,不过有个条件。”时芙斟酌片刻后开口。
“什么条件?”凌佩瑜紧张的问道。
既然她说簪子不能成为扳倒晏夫人的关键证据,那就由她来做这件事。
时芙说道:“利用你在府中的关系,把簪子的作为引子,闹到谢曼吟面前去。”
凌佩瑜不懂为什么这样做,既然确定不能一击必杀,为什么要打草惊蛇?
她接着解释道:“我知道你的疑问,但我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况且在明知道后果的情况下做这件事,才能体现你足够的诚意,不是吗?”
打草惊蛇会暴露凌佩瑜和谢曼吟作对的心思,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凌佩瑜完完全全和她站在一条船上,即便会招来谢曼吟的报复。若是凌佩瑜想重新获得时芙的信任就得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之后......”凌佩瑜有些犹豫,她不怕招来谢曼吟的报复,当她决定同时芙联手,就站到了谢曼吟的对立面,她只怕时芙没留后手,会让谢曼吟提起警觉,最后功亏一篑。
时芙较有兴致的问凌佩瑜:“如何,是选择盲目的信任我放手一搏,还是继续单打独斗?”
若是连这点风险都不敢冒,那凌佩瑜也不值得时芙信任。
若是时芙抱着报复凌佩瑜的想法而让她这样行事,盲目的信任时芙会使她满盘皆输,之后被谢曼吟压垮再也抬不起头来。
这是时芙要的投名状也是决定凌佩瑜日后的生死簿。
“好,我答应你。”凌佩瑜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