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志在朝堂,没有过多的心力花费在这上面,这些铺子也只是晏和留给自己的一条退路。
这几间店铺的账本也都由各家掌柜带了过来,让他们过来其实是为了在时芙面前过个明面,若是时芙无暇看顾还是会交由晏尚继续打理。
时芙大致翻过这些账本,心里也大概有数了,这几间店铺的账面上没多少可看的东西,晏和如此做派是为了给她交个底,让她对晏和手里的私产有个数。
打从看到账本的那刻起,时芙就开始心不在焉,神游天外了。
时芙出嫁时,时府给她添了许多陪嫁,怕她嫁入晏家受人冷眼,她是家中独女,比起晏和这个不受宠的庶子来说,资产自然是要多出不少。
可她也实在没想到,晏和会这么快把自己的底全都交给她,连带私产也都打算交由她打理,是不是对自己太不设防了。
她看着晏和的侧脸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被人信赖固然很好,只是得到信任太过简单也是一种压力,让她不知该以何种心情对待如此相信自己的晏和。
只怕寻常人都做不到像晏和这样说到做到没有一丝犹疑的地步吧。
晏和见时芙没说话,转过脸来看着她,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只是笑笑,兀自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还挺言行一致的。”
晏和听了一头雾水,不知道时芙在说什么。
等掌柜和下人都散去,两人又回到了屋里。
他问起时芙打算怎么处理谢曼吟的事,时芙毫不避讳的告诉他:“我打算把东西就这样放进去。”
晏和闻言挑了挑眉。
时芙接着说:“崇明院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摆放那些东西,不如就随她的意把嫁妆都放到晏府的库房中,我也能少费些心力。”
“然后呢?”
然后?既然现今的主母没有能力保全晏家的财产,那就换个人选。
时芙打算先看看情况再说,虽然她心中已有计划但还是得结合晏府府内的情况做调整。
晏和见她胸有成竹,便不再追问,只说不论大事小事都可以找晏尚帮忙,他料想到时芙人地生疏,在晏府可能会捉襟见肘,难免受制于人。
时芙虽已摸清晏和的心思,但难免还是会好奇,为什么如此简单就对自己推心置腹,毕竟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夫妻貌合神离的例子。
她笑着打趣晏和:“二少爷就不怕我怀有异心,把晏家搞得鸡犬不宁?毕竟你连私产都全权交由我处置,想来也是没什么戒心。”
晏和却淡定的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若你真起了什么心思,我又不能日夜提防,索性放你出去祸害别人,这样我也好清静些。”
况且若是晏家这么容易被一个人搞得鸡犬不宁,也只能暴露出本身就存在的问题,和谁捣鬼捣什么鬼都没有关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不是确定时芙可以信任,晏和也不会轻易答应与她成亲,虽然想躲避谢曼吟的骚扰,但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后半生都赔上。
在看人这一点,晏和还是很有信心的。
唯一出过纰漏的也就只有施宜怀了,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于自己太重感情,所以才会对于施宜怀表现出来的种种不合常理都视若无睹,也算告诫自己以后不要被感情迷惑了对他人的认知。
时芙叫红蕖把陪嫁的单子拿出来,趁天色还早,今日好照着单子点一点。
红蕖带着时芙来到暂时放置陪嫁的地方,这原来是晏府的旧库房,如今摆放着一些杂物,平时都是锁着的,隔壁就是新库房,所幸这里日夜都有人看管,不用担心丢失的问题。
晏和自己的私库放不下这些嫁妆,而晏府的公库钥匙也不可能人手一把,所以这些陪嫁在没得到晏夫人的指示,没人敢往库里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