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大的赞助商还用红笔着重划了起来。
恒源集团的 ——傅瑾瑜。
不知道是不是“怀瑾握瑜兮,心若芷萱”的寓意。
向珊转而又想到,家教的男主人好像也是这个姓。她叫他傅先生。
那日,吴婶介绍之时并未言明他的名讳,只叫她称傅先生。到了现在,那人的全名她还未知。
操场上有个高台,旁边还搭着大大小小的篷子用以遮阳避雨,两人就站在底下对着稿。
之前两人合作过一两次,彼此都了解对方的语速和音调,再加上两人都对稿子烂熟于心,这次对稿自然也很顺利,来个两三次就没啥问题了。
临近晚饭时间,操场旁边零零散散地走过学生,大都是赶着去吃饭堂吃饭的,向珊将稿子收进口袋里,对面的男子看到她的动作,将心里头练习了百余遍的邀请说出了口。
“ 向珊,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
“砰、砰、砰、砰、………,此刻的肖钰心如擂鼓,紧张到屏住呼吸等待女孩儿的回答。
他在邀请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共进晚餐,意识到这个令人兴奋的行为之后,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得更快了。
向珊并不知道肖钰此刻的心理活动,她将稿子折了又折,依然觉得大小不对,最后稿子被她折得乱七八糟,就好似此刻她慌乱的心一样。
男子等了许久,亦或只是几秒,终于等来了答案。
“好呀!师兄不久就要出国了,咱们能多见一面就多见会吧。”
满意吗?肖钰在心里问自己,好像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又好像不是。
他出国这事儿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决定了,系里也传出了风声。
肖父肖母都希望儿子能够出国深造,去镀层金回来继承家业,说出去不但有脸,更重要的是可以收收自家儿子那散漫的性子。
肖钰当初也是同意的,到如今没有想到,这却成为了他奔向自己心爱女孩子的挡路石。
不过他有一句话没说出口。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纵使抛弃大好前程,纵然辜负养育之恩,我也要奔你而去。”
可真正让他死心的是,他们之间没有那最重要的一个东西。
双向奔赴。
…………
向珊以为她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像暖玉一般的男子。
所以,当再次与他相见时,她发现,在她的脑海深处,其实一直封存着那次与他相视无言的画面,也一直铭记着那副温润如古琴般的嗓音。
那天下午她刚下课,古晚说她发现了一家绝绝子的探店,两人正准备去打卡,一通电话就又把向珊给叫走了。
电话是陶教授打来的,说他有事儿走不开,叫向珊替他去门口接一个朋友的儿子。
正逢吃饭高峰期,校门口人流涌动,成群结伴的学生一路打打闹闹去觅食。
就在这人潮汹涌中,向珊一眼就看见了他。男人里面穿着一件白色T恤,外面罩着一件黑色刺绣外套,下身是一条白色的休闲裤,斜倚在黑白相间的路灯旁,手上提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礼品袋。
重逢的这一刻,向珊心中涌起了一份隐晦的欣喜,不能否认的是,她想再次见到他。
有可能的话,她还想…还想知道他名字。
男人在向珊看到他的时候也发现了她,两人都记得公交上的那一幕,自然,也都记得对方。
季思远也没有想到,他还可以再见到她,见到那个清灵美好的女孩儿。他难掩欢喜地走近她,脸上是明晃晃的笑意:“你好,我是季思远。”说完还伸出了手。
向珊看着面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随后伸出手,两人短暂相握,向珊第一感觉就是他的手跟他的人一样,又瘦又白,上面还有些细微的茧子。
对面女子清冷的容颜上挂着明媚的笑,季思远听见她回道“你好,我叫向珊。”
当两人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陶教授刚好忙完手上的事儿,一看他们俩到了,就对两人道“走,我在食味轩定了位子,咱们仨吃饭去。”一锤定音,不给向珊拒绝的余地。
长者气如洪钟地说完,随即走到季思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咱们边走边说”。
季思远神色恭敬地叫了声儿“是,陶伯。”